的剪影。几匹斑马甩着尾巴闲庭信步,夕阳正一点点收走光芒,于是它们也成为了剪影的一部分。
这美到令人震撼的一切,罗心蓓很想慷慨地大声赞叹。
但是,她现在更多的是——好累。
看来自由的代价,就是疲惫。
白色餐盘轻轻放在木制圆桌上,女孩悄悄拉开一把藤椅坐下。
她的双肘撑在桌上,拘谨又按捺不住欣喜地等着面前这个棕发女孩回头看向她。
罗心蓓察觉到了面前的变化,她收回对于夕阳恋恋不舍的眼神,扭头看来。
面前一个黑发女孩正坐在这里,她那双做了睫毛嫁接的眼睛正扑闪扑闪地眨得起劲儿。
“你是华裔?还是中国人?”终于等到了对视,女孩迫不及待地问。
她有一口非常流利的美式英语,听起来像是一个母语英语者。
“中国人。”罗心蓓说。
她还是问了一句:“你呢?”
“我也是中国人!”女孩捂住了夸张张大的嘴巴。
“不过我在10岁时就移民美国了。”她又说。
“啊——”罗心蓓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她端起刚刚放下的气泡水喝了一口。
“现在我17岁啦。”女孩开心地甩了一下长卷发。
“很惊讶,对不对?因为我自己来到了非洲!但这事出有因。”尽管罗心蓓什么都没有问,但女孩已经宛如一个地道的美国人一样,即使你什么都不问,但是她仍然会把自己祖宗十八代都得告诉你一样的滔滔不绝着,“因为我妈妈呢,认为我该趁着暑假好好玩玩,但是我的父母呢,他们忙着工作。不过他们同时认为该由对方陪我一起来,他们甚至为此吵了一架!”
“天啊,那可真是天崩地裂的一场争吵。”女孩翻着白眼做了个窒息又搞怪的吐舌,“不亚于他们对于我究竟是该读哪所常春藤更好啦。可是他们谁都没空,这件问题总是翻来覆去的吵,于是我决定,我要自己来。拜托,如果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即使两个人也不会让这些事情发生改变呀。而且我订了足够贵的酒店,我相信他们会照顾好我的旅游路线,否则我就会给他们写差评。”
女孩手舞足蹈且说得眉飞色舞,她那头柔顺的长卷发被她的手来回地在两边肩膀拨来拨去。
这一大段的对话,她大概也意识到了自己单方面的输出,终于刹住了激动的嘴巴。
“那你呢?”她笑眯眯地看着罗心蓓。
“哦,我是说。”她的手掌在面前搅动着,“你叫什么名字!”
“罗丝。”
“罗丝?哇哦。”女孩耸耸肩,“我叫苏儿。”
苏儿像一阵风一样,她的话音未落,就兴奋地一把抓起了桌上的手机。
“我们要不要加ig好友!我很少有亚裔朋友。”
。。。。。。
“哦——”罗心蓓累得哼哼一笑,她吸了一大口气,拿起手机,“好。”
或许是独自来到非洲的女孩很少,又或许是这家酒店大部分都是夫妻或者情侣组的住客,也可能是因为目前98%占比的白人入住率。
苏儿已经在与罗心蓓互相交换ig后就彻底凑在了罗心蓓的身边。
“这是什么?”
苏儿站在自助餐桌的一道菜品前。
“不知道。”罗心蓓同样无法分辨这些食材,“我只知道这是肉。”
“总不是狒狒肉吧——”苏儿嫌弃又想笑地捂住了嘴巴。
“你可以吃这个。”罗心蓓指着另一道菜,“这上面写着是鸡肉与椰汁做成的咖喱。”
“嘿!罗丝。”
一只手拍了一下罗心蓓的肩膀,罗心蓓转身看去。
是泰勒夫人。
她换下了那身白色拉夫劳伦的裙子,与她的丈夫泰勒先生一起来到这里吃晚餐。
“你好,玛丽。”罗心蓓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