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声音叫得越发刺耳。
侍从是宫里最低贱的身份,宫女尚且可以往上爬甚至为官,太监可以得到男妃重用。
侍从大多生得俊俏,被男妃忌惮,除了老死宫中,唯一的出路只有爬上皇帝的龙榻。
上个月姜嫄才封了位侍从为更衣,惹得无数侍从羡慕。这位侍从也实在眼红,特意趁着今日,买通了当值的太监,偷偷来爬床想着一步登天。
“陛下…陛下坐侍身的脸上可好?侍身原意做您的器…”徐砚寒实在难以忍受,想要离开这里,忽然传来姜嫄破碎的呓语。“…你爱我吗?"她的声音像浸在冷水中,带着病态的颤抖。“侍身、侍身自然爱慕陛下…“年轻的男声惶恐地回答。“爱我?“姜嫄蓦然轻笑,笑声听着人无端脊背发凉,“怎么证明?”“侍身愿意为陛下付出一切…”
“付出一切?包括为我去死吗?"姜嫄柔软的声音带着诱哄。沉黑默。
死一般的沉默。
“是……待身愿意。”侍从的声音开始发抖。“为什么不敢看我?"姜嫄的声音染着些许蜜糖般的甜腻,……你不爱我,为什么要和我上床?你骗我……你骗我……最后几个字已经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尖“陛下……
侍从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徐砚寒立即走出屏风,闻到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冰冷的月光似乎能割破皮肉,也照见了床榻上赤/宋果的姜嫄。她披散着的长发沾着血迹,苍白的皮肤上蜿蜒着刺目的血痕,像是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她听到声响茫然地仰起头看向徐砚寒,一双空洞洞的眼眸,就像是恐怖片里某种死不瞑目的女鬼。
而那个爬床的侍从倒在地上,睁大的眼睛里还凝固着惊恐,脖颈处的伤口的不断地喷着鲜血,应是动脉应该生生割开了,瞬间在地面上铺成了猩红的湖泊一把短刀静静地躺在血泊中,折射出寒凉的光芒。“姜嫄。"徐砚寒声音发紧。
她闻声缓缓抬头,沾着血的睫毛轻轻颤了颤,鲜红的唇角绽出孩童般天真的笑,“别害怕,我没事的,麻烦你帮我处理一下尸体。”姜嫄这样说着,眼眶突然滚下眼泪,可怜极了,“真的好可怕啊,今晚要做噩梦了,徐砚寒……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