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过冉曦的脖颈。
发丝掩映下,白皙的脖颈若隐若现,一颗汗珠顺着她的脖颈滑下,鬼使神差地,顾贞伸出手来,蘸了一下,于是,汗珠顺着他的手腕滑下。也顺手,扶了站得不大稳的冉曦一把。
一切只在瞬息之间,冉曦还没有反应过来,顾贞的笑容在她的面前一晃而过,她不知道是为什么,怀疑自己也许是眼花了。她对顾贞还有几分歉意,没想到,反是顾贞先对她道了歉:“抱歉,方才没有站稳,不小心碰到了你。”
他的语气十分真诚,一双眼睛认真地看着她。冉曦心下也多了几分愧疚,表兄是没有那些心思的,平白无故地怀疑别人,也是不好,何况,方才若不是表兄扶她,现在怕是已经摔到泥地里去了。“哪里会怪表兄啊,也是我没有站稳,多亏了表兄扶我那一下子。”冉曦微笑着,顾贞瞧了一眼,莫名地想起如今挂在天边的绚烂的晚霞,往天边望了好几眼,方才应下冉曦的话,后又低下头来,继续查探还剩下的最后一点堤坝。
天色渐暗,一行人也看得差不多了,汇总之后打算回程。不查探不要紧,一查探,发现的问题当真严重。不过十几里的河道,因是容易决堤的地带,好几处都是不坚固的,有两处可以见到明显的人为破坏的痕迹,与顾贞收到的消息对应上,几乎是可以确认乾朝的人在此处动了手脚,一群人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重。以前因为郡主的原因,虽然他们对大丞相派过来的部分人起过冲突,但是一般的冲突,哪里想到他们能够想出来破坏他们家乡的阴招来。经此一事,裴容更是消了想把冉曦交给他们的心思。然而,他们就要过来了,堤坝又是如此多漏洞,仅凭这些人的力气,完全无法补救,最后的方法,便是上报大昭的朝廷,但是他们多年做劫匪,怕是朝廷也容不下他们。
一路之上,一行人的心情异常沉重,一直无话,还是顾贞打破了沉寂:“事已至此,不如还是上报朝廷,若是一直不处理堤坝,等到来年的雨季,卢县必定难逃一劫。至于上报朝廷,其实也不只有直接一种方式。”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有人急迫地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卢县的冯县丞你们知道吧。”
当初韩宁还在的时候,冯鸿虽然畏惧山寨里的人,但是他做了什么,他们还是看在眼里,始终没有有意地找过他的麻烦。“知道,他还算可以的。”
“我与他有些交情,可以先把问题告诉他,他会想办法的,毕竟,卢县发了大水,他也脱不了干系。”
裴容有些震惊,之前他一直以为这个人虽然有些能耐,但是主要凭借着容貌出众,攀上了郡主的表妹,才平步青云的,没想到他的交际如此广。裴容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你的把握大吗?”顾贞满口答应下来:“没问题,一会回去之后,我给他写一封信,细细地描述一番,他定会派人处理此事的。”
看他说得肯定,众人也放心下来不少,至少不会担心洪水泛了,顾贞的这般神情,让他们想起郡主来,不论出了什么事,他们都可以找郡主,郡主虽然会不满,会把他们狠狠地骂上一顿,但是都会竭尽所能地兜底。顾贞不是这样的,他一句话也不会说他们,但是出了事情,以一人之力承担。
裴容心里猜疑,若是把他放到郡主的位置,他做得也不会比郡主差。这样有能力的人,会不会不愿意屈居于人下,若是他与郡主有了矛盾,他们又该如何面对,所幸,他是郡主的妹夫,现在他们之间还是和和气气的。不过,因为之前与大昭县令的恩怨,山寨里的人与大昭关系恶劣,如今这么一做,摆明了是与大丞相对着干,与乾朝结怨,处在这里,前有大昭,后有乾朝,前后夹击,境况十分不好。
想到此事,裴容脸上遍布愁容,山上几百号人的性命都担在他的手里。顾贞猜出他心中所想:“冯县丞处理事情很快,又是这般重要的,应当在明日晚上就能得到答复。我在洛阳呆得时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