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薛礼才缓过神儿。
鼻头一酸,眼圈微红,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刘长生垂眸:“薛师爷,又何故如此。”
薛礼脸色有些红,直说:
“无咎兄宽仁大度,有君子之风,实在令我感到羞愧。”
“说了过去了,不要再提。”刘长生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
把银票往前一推。
“这是...”
薛礼心惊。
这是价值五百两的票据!
别说现在,就放以前,他也没机会一次性拿到过这么一大笔。
“请薛师爷来,是有些事情想询问一下,还望薛师爷能告知一二。”
刘长生道明来意。
“哦...”
薛礼连忙站起身:
“还请无咎兄问吧,但有所知,我必知无不尽。”
刘长生笑着指了指他:
“呵呵,这样的话,你我可就是朋友了,是朋友就坐下。”
薛礼点头,坐下。
心中的愧意更浓,也生出了几分感动。
放以前,自己身为县令的幕僚,被许多人巴结讨好,那自然正常。
可自从那事发生后,自己的地位一落千丈,以前那些贴上来的朋友却一个都不见。
就算见了,也都是避之不及,生怕自己朝他们借钱一样。
不想这刘无咎不仅以德报怨,还愿同自己这落魄之人做朋友...
这种气度,实在令他心折。
同时他也想到了以前关于刘长生的一些传闻。
天底下,还是坏人多啊。
许是那些卑鄙之辈,自己做不到有如此豪气,就到处造谣、诋毁?
“正仪兄,关于土匪入城之事,你知多少?”
“啊?”
薛礼闻言,脸色微微一变。
连忙看看左右,低声道:
“仁兄,可是想调查赵老馆主那夜为人偷袭之事?”
刘长生眸光闪烁:
“正仪你非武人,可这事儿连你都清楚了,看来我调查的果然对。”
薛礼眉头皱的老高。
他想到自己的一些猜测,脸上不禁浮现丝丝恐惧。
“那一晚,县衙为何没有召集民壮、县兵?”
“……”
薛礼做了好一会儿的思想斗争后,才给刘长生说起来。
一边说,还一边观察左右,生怕被人听见。
原来土匪入城那天,秦县令有下令,召集县中的衙差、县兵等武装力量对抗土匪。
可这道命令下了也没用。
县丞是孙家人,县尉是黄家人。
这两家商量好了一样,同样下了令,按兵不动!
经营多年的结果就呈现,县衙上下关键时刻全部不听指挥,直接把县令给气晕了过去。
说孙家和黄家与土匪有勾结,这已经是县中所有人心中的共识,只是都不敢说。
那晚上唯一的闪光点,就是赵青山仗义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