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花年过三旬,风韵犹存。
她每次走在庄里,都会引来男人们目光的紧追不舍。
也因此,庄里的妇女没少在背后嚼她舌根。
可她一点不在乎。
谁叫自家男人有本事呢?
从来不让自己去干那些糙活儿累活儿,一直把自己捧在手心里,这才叫自己保养得极好。
明明是个杀猪卖肉的屠户,却有一副疼女人的心肠,非常舍得让自己在打扮上花银子。
就比如这款县里胭脂水粉铺新到的口脂。
自己都没说,他就给买了回来!
刘春花得意地拿起盛口脂的小盒,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心情愈发明艳。
想到最近庄里发生的事,她心里不禁有些感慨。
这女人嫁人,就是二次投胎!
挑夫家,还得挑那种能抓银子的主儿。
光卖相好有啥用?
又不能当饭吃。
想当初,自己也不知是被鬼迷了心窍,还是怎地,谁也瞧不上,偏偏就看上了那游手好闲的刘三儿。
结果呢,居然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人家还根本不中意!
叫自己错过了嫁人的最好时候。
幸好,天生有这富贵命,躲都躲不掉。
‘刘三儿啊刘三儿,你也就占一副好皮囊了,除了这个一无是处。’
‘偏生还到处惹事生非,整天树敌。’
‘现在可好,落一个客死异乡的下场,连自个弟妹都护不住。’
‘这...也算是报应?’
刘春花略微一笑,不再多想。
她以小指指尖挖起一点口脂,照着铜镜,朝自己嘴唇上轻轻那么一点。
咣——
突然从外头传来的一声锣响,给刘春花吓了一大跳。
也就是这一哆嗦,唇没点好,戳到了脸上。
铜镜里的那张脸,变得异常难看,升起怒容!
到底是哪个天杀的在外敲锣,吓老娘一跳?
刘春花豁然起身。
撸两下袖子,怒气冲冲地朝外而去!
屠户家的婆娘,脾气可不善,善也守不住家。
她走至门口,将门狠狠一推。
顷刻间,仿若有一片乌压压的黑云闯入眼帘。
是成群结队的甲兵!
他们个个凶神恶煞,霸占街市,把守道口,游荡不停。
刀剑出鞘,枪矛如林。
铁衣上寒光凛凛,弓弩上箭簇泛寒。
一股子凶恶杀机,扑面而来!
如此画面,着实会令人心惊胆寒,能叫人毕生难忘。
刘春花脸上原本的怒意瞬间消失,瞳孔收缩、眼眶睁大。
只是,不等她露出更为惊惧的表情,一只大手就从前头伸过来,狠狠抓在她的头上,使她下意识发出一声尖叫。
“过去!”
军士将她拽到人堆附近,松手、一推,让她狗啃屎似地撞在了地上。
“哎呀...”
趴着的刘春花努力抬起头,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