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孝心中不解,双眼死死盯着湖中飞腾的水魈
方才这妖魔上下飞腾,掀起水浪,叫人看不真切。如今似乎是折腾累了,只是绕着湖水滑翔。风平浪静,水波中竟然显露出了更多黑影
这水魈不止一只
李存孝看得分明,除了那一只空中的水魈,湖水中赫然还有三四只水魈。
只是比起折腾的同伴,它们就好似一只普通的鸭子,随着水波起伏,黑色分叉的尾巴也无力地浸在水中,好似萎了
但那只空中的水魈显然不肯放弃,才进食过风鼬鼠血肉的它稍作休息之后,再度兴风作浪
然而这一次,它还没闹出太大的动静,其燕子般的身躯便在空中僵住了
或者说,不止是它,连它飞舞的尾巴触手,以及水面上的另外几只水魈,统统像是被人按住了暂停键一般一动不动
在李存孝惊骇的注视下,平静的湖面忽然从中间裂开一横一竖的十字,湖水好似碗里的鸡蛋羹,被人用勺子向四个方向翻开,露出了几十米深的湖底
湖里的鱼甚至还在“鸡蛋羹”里来回游动,湖水好似被一个无形的容器托起,保持着整块的形状,而非溃散作漫天水流
湖底的中心,一个半透明、一人高的巨卵,好似呼吸一般地闪烁着,
李存孝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悄悄地往山壁上更高的位置爬升,以求更清楚地看见湖底的景象
湖底中心处,那半透明的卵缓缓变淡,与此同时,方才那只水魈发出凄厉的鸣叫,赤红的血气顺着那条纤细的锁链涌向湖底
这一次,李存孝清楚地看到,那卵当中,赫然是一个单膝跪地的着甲武士。
背对着他的那一面,铠甲都已经朽坏,甚至露出发黄的骨头和发黑的血肉。
从水魈体内抽出的血气,源源不断地顺着纤细锁链一直向下,直到尽头末端,那双扭曲双手中,反握着的一把不知是刀还是剑的兵器插入泥土,
伴随着血气的输送,那水魈很快虚弱得像它那些装死般漂浮湖面的同伴一样,而那武士手中的兵器,却好像呼吸灯一般闪烁光芒,甚至于,李存孝好似听到了微弱的心跳声
咚~咚~咚~
“这尸体,该不会还没死透吧?’
李存孝什么也不敢做,只能眼睁睁看着,等到那锁链再度变得透明,那几只水魈都无力地瘫倒在湖底的污泥
那卵形的光罩先是完全消失,跪地武士身边顿时多出一棵通体漆黑的大树。
等那大树上的花朵放出光华,卵形光罩再度现形,隔绝了一切视线。
悬浮干半空的四块水球忽然像是失去了控制,轰然砸落,数不清的小鱼被激流抛飞到岸边。
离得远的只能无力挣扎,离得近的一蹦一蹦,被未平息的水波再度卷了进去。山谷里再度恢复了安静,若非地面上多出了许多垂死挣扎的鱼儿,方才的一切就像从未发生
李存孝悄悄摸出了山谷,身体和灌木摩擦发出沙沙声,向前走了五六分钟,眼前的光线忽然明朗
这时候,他终于回头看向身后,只看到一片茂密山林,毫无山谷高耸的痕迹。“天坑湖吗..
李存孝深深地看了一眼,不敢在这里继续久留,只是边走边留记号,迅速找到一块高地,辨别方向
细心的他很快发现,不远处的山林里有一道尘烟的痕迹,在不断迂回,隐约还能听到男人的呼喊:
“师弟....三郎.....
李存孝面色一喜,向着尘烟的方向狂奔过去
,等到那青面火发的身影映入眼帘,
他终于忍不住大喊
“大师兄,我在这里!
平秋山脚下,临时营地的大帐。
叶乘霄上半身打满绷带,低着头,一言不发的站着。
他的身前是同样低头沉默的沈鹤和蒋琪,再往前,是脸色平静,双手紧握的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