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泼皮身上纹的天王,你想必是看到了”
李存孝闻言点头。
在见到赵小乙之前,他从没想过,一个地痞流氓,竟然能有这么多花活。
天王刺背、裤裆藏银.....终究是些小聪明,手上功夫不够,只会平添笑料罢了。
“那人十年前就这么干过,但是被慕容柏差人打了几十大板,背上的天王早就打烂了”
打烂了?那赵小乙如今胸背上是重新纹的?
李存孝一时不解,难道对方的刺青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张力士似乎猜到李存孝在想什么,若有所指地道:
“当时赵小乙被打得半个月下不来床,但伤好了之后,他又袒胸露背,挨家挨户地讨要功德钱,说是用来修理天王像”
张力士一句话说完便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茶,但李存孝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提点,拱手随着崔家兄弟离开了。
‘泼皮无赖,打是打不疼的’
‘总镖头这是提醒我斩草除根啊’
‘但要斩草除根,可绕不开谢东来.....’
李存孝跟着崔家两兄弟离开大堂,往校场而去。一路上,崔耀瞪着一双铜铃大眼,对着李存孝来回打量,嘴里啧啧有声。
“崔教习”,李存孝实在有些无奈,只好出声提醒。
“哈哈哈哈,小子,你可知道你是多大的福分?能让总镖头看重,更难得的是三娘子都为你说话,以后说不定.....”
看见弟弟在那挤眉弄眼、口无遮拦,崔炜忍不住一脚踹过去,被对方闪身躲过。
“三娘子颇有主见,她的事用不着别人操心.....李三郎,刚才你听见什么了?”
李存孝见这兄弟二人互动,颇觉有趣,用力收了收嘴角:
“我听见酉时的报钟了。天色已晚,二位镖头若不嫌弃,小子做东,移步酒楼如何?”
崔炜看向李存孝的目光多出几分欣赏。
总镖头要传授内练法,他并无意见。
对于李存孝,他觉得对方有些天分,肯用功,大不了在今天之后,还能再加一个敢打敢拼。
至于张月鹭说的什么孝悌忠义,他只当听个响。
与大大咧咧的崔耀不同,身为兄长,他更谨慎、更多疑,否则也没法带着弟弟从残酷的藩镇中生存,乃至最后出逃。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至少从刚才的对话来看,他能够知道,李存孝是一个识趣的人,而且还挺会来事儿,怪不得能让崔耀动了爱才之心。
不过之后的日子,操练李存孝的可不再是一根筋的崔耀,而是他崔炜了。
“你只是个小镖师,一个月才多少银子?吃你的酒,我崔大以后背都直不起来”
“走吧,既然总镖头发了话,今晚我就先给你讲一讲,什么是内练法”
........
“月儿,你一向心思细腻。推荐那李存孝,应该不止是千金买马骨那么简单吧?”
三人走后,张力士和张月鹭一前一后,朝着镖局内走去。
张家的府邸,就建在镖局旁边,中间有小路联通,张雀儿今天看人打架吓得够呛,方才已经一溜烟儿先跑了。
廊道上,一时只有父女二人。
张月鹭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