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接过会议记录,扫了两眼算是认同。
然后又看向了房间内仅剩的三名议员。
卡珊德拉若有所思,还未成年的梅尔惊魂未定。
至于黑默丁格则是哀伤又沉默,两百多年以来,这种议会内部倾轧他已经见过太多次了。
酝酿了片刻后,夏安开口道:
“本来在我的预想中,我们会在杰斯的引荐中相识,但现在...真是搞得一团糟。”
“我本想说声抱歉,但我现在代表着祖安,祖安作为你们管理疏漏的受害者没有理由为今天发生的任何事情道歉。”
“所以,杰斯,凯特琳,在我走后,代我个人向卡珊德拉,梅尔,还有黑默丁格先生说声对不起。”
“最后,进化日快乐。”
撂下一段话后,夏安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议会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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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接近黄昏。
翻滚的毒云笼罩下,日之门大桥上挤满了人。
荷枪实弹的密探部队与手持海克斯武器的黑巷街坊各守一端,遥遥对峙,一如灰烬日那天。
但这一次被赶出来的不再是祖安人。
在所有人惊疑的目光中,霍斯卡尔,萨罗,舒拉,波尔波克四名议员带着脚链被推了出来。
为数众多的治安官则是被牵成一串,神色沮丧的跟在他们身后。
当看到夏安的身影出现的时候,站在头排,手持拳套的范德尔赶紧迎了上去。
“夏安,你怎么样?这些人是......”
“我没事,这些人都是灰烬日那天通过免责法案的议员,还有借助法案脱过罪的治安官。他们现在都是罪犯,移交到过来,由我们审理。”
范德尔一时失语,说不出话来。
想当年,他凭借这一双铁拳在黑巷打出了个名堂,人送外号黑猎犬。
后来又开了福根酒馆,在底城扎稳了脚跟,一步步成为了外人嘴里的黑巷之王。
但拳头就是拳头,黑帮也只是黑帮。
他永远忘不了灰烬日那天,祖安响应了他的号召,无数人涌出黑巷,追随他冲上了日之门,冲向了高高在上的皮尔特沃夫。
黑巷街坊们挥舞着燃烧酒瓶和遮挡射界的自制的烟雾弹与他并肩作战,直到滚滚红雾裹挟着火焰将整座大桥分为两节,他蓦然回首,却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一个能够站立的兄弟。
一端是严阵以待的皮城执法官,另一端则是躺倒在血泊中的祖安同胞还有那些家破人亡,躲在废墟里的孩子们。
他站在中间,胸中的一口气彻底泄了个干净。
卸下拳套,抱起孩子。
两个小女孩轻的像是纸做的,却压的他直不起腰来。
那种绝望和无力的滋味他至今都还记得。
如今眼前欠下血债四个议员列成一排,还有占了总数近半的治安官拷成的一条长龙。
范德尔终于忍不住老泪纵横,久久不能言
夏安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是沉默着点了点头。
然后转身,看向了静立在原地的卡密尔。
手上的符文最后一次亮起,灰瘴毒云飘向外海,倾盆大雨随之落下。
浓重的水汽裹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