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牛车上晃晃悠悠的往前走,李学文本想跟苏瑶聊两句,不过这姑娘瞥了自己一眼就将头扭到了一边,明显不想跟自己说话的样子。
李学文虽说不明白这女知青是怎么一回事,不过也没在意,而是转头向村里的会计王满贵问道:“满贵叔,现在咱们村不都是等城里的收割机来收麦子吗?怎么还会有镰刀不够用的情况?”
“今年不行了,管咱们这一块农机站的收割机坏了一台,麦收前是修不好了,为了不影响麦收,经过队里讨论,决定派我去公社买一些镰刀备用”王满贵吧嗒了一口烟袋,吐出一团烟雾,随口回答了李学文的问题。
明白事情原因后,李学文点了点头,没有继续再问。
自从六十年代末开始,红旗公社就实现了部分机械化收割,每年麦收当地农机站就会派出收割机下来帮各公社收割麦子。
如果不是因为有了机器,队里也不会在临近麦收前,动用牛车拉人浪费畜力。
农机站派出收割机帮忙收割也不是免费的,生产队得按亩数给农机站交上一笔钱,在没钱的情况下要用收上来的麦子抵账。
而且收割机收割是强制性的,当农机站分配的任务指标下达后,各个生产队只能配合,哪怕劳力闲置也不能收割,必须要等收割机来。
当然了,想要人力收割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规定亩数的钱还是要给的。
牛车继续晃晃悠悠地前行,不多时,便到了公社。
在入口处四人各自背了一段语录,执勤的红袖箍神情严肃地听着,待他们背完,微微点了点头,挥手示意放行。
坐着牛车来到公社的邮局办事处,李学文率先跳下牛车,对着牛车上的三人说道:“满贵叔,李大爷,苏知青,我去邮局寄完信就坐车回学校了,你们忙你们的。”
“行,学文,你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到学校好好学习,以后有啥难处跟村里说。”王满贵摆了摆手,客套的说道。
李老歪也在一旁应和:“大孬,赶紧去寄信吧,去城里的车马上就到了”
路上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苏瑶,听到李老歪对李学文的称呼,好奇的歪了歪脑袋。
向着李老歪开口问道:“李大爷,大学生不是叫李学文吗?你为什么叫他大孬啊?”
本来打算等牛车走了以后,再转身进邮局的李学文,听到苏瑶这个女知青的话,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不等李老歪回答,李学文转身,快步朝着公社的邮局办事处内部走去。
邮局里面光线有些昏暗,只有寥寥几人在寄信,李学文来到窗口,问邮局工作人员要了个信封,将黄奶奶交给他的信小心翼翼地装进去。
在信封处写上黄国庆所在部队的地址,姓名,以及寄出地址后,又反复核对了几遍确保没有差错。
一切做完,这才从兜里拿出黄奶奶给的那皱巴巴的8分钱,和信封一起递给工作人员。
寄一封信的价格不贵,只有区区八分钱,但是对于普通农村家庭来说,每一分钱也都来之不易。
工作人员接过钱和信,熟练地贴邮票,盖戳,将盖完戳的信封放进待寄出的篮子里。
走出邮局,阳光有些刺眼,李学文用手遮了遮眼睛,刚想前往公社唯一的一个公交站台等车,就被一个穿着碎花布衫,挎着个篮子的中年妇女拦住了去路。
“你是红星大队的李学文吧?”
拦住李学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