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那个老人,不要去管它。它没有冲你来,那你不去招惹就不会有事!”
男人语气急促的交代了一堆,完全不给冉青询问的机会。
等他说完,冉青试图询问时,男人却再次急躁且霸道的打断了冉青:“我刚才说的那些,你听清了吗?给我重复一遍!”
男人的霸道,出乎了冉青的预料。
他记忆中的父亲是一个沉默、孤僻、内敛的人,只会默默做自己的事,从不与人争吵、冲突。
这个闷葫芦一样的男人,在冉青的幼年记忆中存在感薄弱,他从没见过这样的父亲,第一次被粗暴且急躁的训斥。
冉青心头一紧,本能的服从了父亲的命令,将方才父亲说的那些话重复了一遍。
听完冉青重复的话,电话另一头的男人道;“好!你记住这些就行!现在立刻放下电话,赶快回楼上去。”
“楼下的这间屋子,你不要多待!”
“锁好门窗,不要睡觉,明天下午来接你!”
说完,不给冉青再次询问的机会,男人急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嘟——的沉闷声响。
冉青无言的沉默了好一会儿,本能的伸出手指、想要重拨回去问个清楚。
他心中还是困惑、无措。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母亲的事,想要知道自己为什么能见到母亲,为什么母亲会吊在他的头顶。
但冉青的手碰到话筒的瞬间,记忆中那个男人孤僻冷漠的面孔突然出现在眼前,那冷漠中似乎带着疏离的眼神,瞬间令冉青失去了全部的力气。
他的手僵在空中半响后,最后无力的放下。
冉青没再问什么,转身去找老陈的媳妇交话费。
“长途的三块五毛钱,本地的五毛钱,一共四块钱。”
老陈的媳妇诧异的看完了通话时间后,道:“怎么大晚上的打长途?有什么事吗?”
冉青苦涩僵硬的笑了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只能随口支吾着应付。
交完四块钱的高额话费后,他默默的走出了屋子。
门外的水泥院坝上,穿着寿衣的恐怖老人冷冷的立在那里,右脚的脚踝下是空的。
冉青走出来时,老人那浑浊空洞的眼珠直勾勾的看了过来,直面死物才会有的阴寒恶寒瞬间袭上了冉青的后背。
但冉青却什么都没看到一般,自顾自的上了楼梯。
冰冷的视线在身后持续,冉青衣服下的皮肤已经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黑暗中的脸已经变得铁青,就连爬楼梯的手脚也开始僵硬。
那个老人在看他。
且一直在看他!
难道这个老人已经发现他的异常了?
冉青心头狂跳,意识到自己可能被发现后,强烈的危机感袭上心头,冉青顿时有种想要狂奔逃离的冲动。
但残存的理智,却让冉青竭力的压制内心的恐惧,不敢有任何异动。
这种时候有任何异动,才是真正的自找死路!
拖着僵硬的肢体,冉青终于爬上了二楼。
当他进入黑暗的走廊瞬间,楼下的老人视线被房屋阻隔,冉青身后那冰冷渗人的视线消失了。
这一刻,站在黑暗走廊上的冉青如劫后余生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