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彤听了又对他新增一分好感。在这趋炎附势的世道里,不慕权贵的人实属难得,想不到这没脸没皮的小流氓竞有铮铮傲骨。林燕来当众拒绝无疑拂了慕天歌颜面,比虎口拔毛还放肆。白崖狠厉斥责:“你小子真不识抬举!”
慕天歌平静制止:“人各有志,无须勉强。”又问林燕来:“你家祖上那位′太素山人'可还健在?”林燕来微微一愣,小心答道:“老祖在民勤城外的深山隐居,据说已数百年不见客。我们这些嫡系小辈只有每年过年时才被允许去山门外磕头拜贺。”慕天歌说:“老身和她也算故交,不知她近年练成了哪些厉害法术?”林燕来一脸茫然道:“这个晚辈委实不知。老祖从不下山,也从未对外展示过法力。就连晚辈的曾祖父都不知道她的修为如何。”他心心里存着好奇,听家里人说,那位老祖活了上千岁,一直住在山里,与世隔绝。林家的历史自曾曾曾祖父以上都被抹去了,族人们都不知道祖先犯了何罪才连累后人被贬为罪民。
老祖或许是家族历史的唯一知情者,可她与林家完全脱离,宛如一个神秘符号,还附带一些不明原因的禁忌。又像一块活墓碑守着无人知晓的秘密。林燕来从小就被长辈警告不许对外提起老祖,他对老祖的事一无所知,自然也无从说起。如今听了慕天歌的话,仿佛在迷宫里发现一个出口,但他深知,这出口很可能通向危险,只好偷偷在心心里琢磨。唐映雪听着慕天歌与林燕来这一番冗长对话已很不耐烦了,委婉却带着几分急切地说道:“师姐,您看那魔头是否还在这城中?”冉彤不由自主捏紧夏炎的袖子,夏炎感受到她的紧张,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传递安抚。
慕天歌已不动声色地数次搜遍全场,遗憾道:“闹出这么大动静,若他在场,必定早现身了。”
她认为以夏炎的高傲性情,必定不甘受辱,却未料到他会为了保护冉彤委屈求全。
唐映雪也猜夏炎早已遁逃,吩咐白崖:“先把这些人都放了,尽快还原现场,莫要传出什么难听的话,坏了离恨天的名声。”白崖领命后迅速安排手下解开法阵,遣散在押众人,并着手修复受损的房屋街道。
冉彤和夏炎并肩朝夜市外走去,路过林燕来身边时,林燕来冷着脸,一言不发地背过身去。
冉彤明白林燕来已知道他们就是离恨天追捕的逃犯,没当场揭发实属大恩大德,今后若再相见定要好生感谢他。
远离夜市后,夏炎确定无人盯梢,便带着冉彤瞬移出城,来到郊野的小溪边。
冉彤恢复原貌,双手捂住狂跳不止的心脏,连连后怕。夏炎望着富顺城的方向赞许道:“看不出那林小子真是个好样的。自古英雄出少年,就凭他这份胆识和仁义,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冉彤认可这话,但想起林燕来之前那些犯贱举动,忍不住讽刺:“可惜德性太差,若不改正,将来定是个毁誉参半的人物。”说完疑惑地问:“前辈,离恨天的人怎么知道咱们会来富顺呢?”她也认为今晚的抓捕行动显然有备而来,敌人似乎断定他们会来这儿,提前架好网等着他们往里钻。
夏炎说:“或许是哪里出了差错,也怪老夫失算了。”话里似乎带着歉意,冉彤听了很不是滋味,心想前辈太为他人着想,难怪总被坑害,以后若有机会定要劝他改改这性子。她不安地四处查看,提建议:“前辈,我们还是快走吧,免得再被他们发现。”
夏炎神色淡定:“不急,陈家的案子还没查明呢。”“可是离恨天都发现咱们在富顺了。”
“那又如何,被发现就要退避也太长他人志气了。有老夫在,不用怕。”冉彤听着像是怪她小瞧他的实力,不禁腹诽这人的情绪真是多变,娘那句:'男人太敏感才会污蔑女人善变。',真是至理名言。夏炎当场开展调查,取出招妖幡,召唤富顺当地的大妖。他原想那黑猫顾允墨大概会先来,却见一只夜枭振翅飞来,在空中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