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嘉茉的心脏跳得很快。
她的手在颤,缓慢打开,里面有一截他吸了几口的细长香烟。她好像从祭祀的焚香炉里窃了香。
私藏点燃。
揣着一种亵渎的心思,想要插.入香炉,捕获白鹤做辇下凡来的仙人。姜嘉茉红唇轻柔分开。
她沾着水光的红舌,绕着滤嘴边缘舐了一圈,纸质边缘很润。这是刚才裴京聿抵唇叼在嘴里的。
她心里难以抑制地嫉妒起这根烟。
这一绺淡淡的属于他的味道,已经干燥了。谁都不知道她含蓄外表下,对他有多么露骨的渴望。姜爱茉着迷地翕着眼睛,咬住抵在舌下。
她的嘴唇潋滟地嘟起,不断用舌舐。
直到香烟滤芯,被她口中恶津.液沾满。
她才扶着百叶窗,小声喘息起来。
一点儿也不够。
她想像那天一样,把脸依恋地埋在他手掌中,舔他的指。她草率地补了个妆。
身后忽然传来男性沉闷的脚步声。
姜嘉茉阖上粉饼,以为是裴京聿。
她像候着伴儿的鸳鸯似的,一双含情眼在镜中盼待着。那双黑色的男士皮鞋停在休息室的门口。
顺着鞋往上瞧。
是沈容宴。
他看起来深情难消磨,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姜嘉茉看:“嘉茉,你果然在这儿。”
沈容宴的情绪有点低落,黯然地坐在L形的沙发,“我什么都没想,就觉得这里能找到你。”
“你记得吗,那时候我和他们灌起酒来,昏天黑地的。”“你经常在这个里间,背剧本。”
他像只孤雁,“你总是在等我,可我没有珍惜你。”姜嘉茉苍白的脸上,露出为难的薄红:“我们是朋友,谈不上珍不珍惜的。”
她抿紧唇,半响才说:“那个人,他会介意我们单纯相处。”“我和你,以后非必要,不要这样了。”
沈容宴叹道:“我对你做过什么?你就这样老是对我立规矩。”他多情地埋怨道:“我一直把你放在心尖上疼惜,从未对你动手动脚,就普通的坐在一起和你聊天,你都这么避忌吗。”姜嘉茉嘴唇嗫嚅着,半响才说不是的,我舍不得看到他会吃醋发作。”
沈容宴擎直脊背,艰涩地露出一个笑容:“你们女人,是不是都喜欢坏男人?”
他叹道:“我尊重你。我承认那时候我有其他女人,但我舍不得把使在她们身上的手腕,放在你身上。”
沈容宴有点恨她的自我作践。
他低声责怪:你呢,你就任他糟蹋你,你可是住在我心上的人啊。春夜的长平街,夜露沁凉。
回想潮旧的往事,就像溪涧中摇晃的藻行,顺流伏仰。分明无心也无意,却总能网罗住游曳的鱼。他们没有注意到,室外银质金属光泽的门把上。裴京聿的手指骨节拧出寡淡的清灰色,崎岖的血管微凸。男人漆黑的瞳珠,在光下显得晦暗,英隽的脸上蛰伏着戾。他听不清他们说什么。
可是脑袋里已经被他设想出来的,他们耳鬓厮磨的场面填满。方才,姜嘉茉在对峙时,施予他手指的温度,已经烟消云散了。就好像从未有过似的。
一切宛如纯粹的勉强。
他需要她证明一千遍一万遍,只爱他。
衣兜里坠着一个乌金的打火器。
裴京聿薄唇滚着笑,盯着金属物什看了一秒。他想起马上要惊得叙旧的爱侣,似劳燕飞散。真令人兴奋。
她真过分,分明主动用松叶戒指套住了自己。见到老情人就忘情了。
她不肯陪他,把今天这场示威局演完。
徒留他一个人,因为这一点儿道德感,原地交煎。顶级圈层,雍容华贵的俱乐部又如何。
不过是他吟鞭断水的注脚。
就在姜嘉茉恍神的那么一霎那。
这一层的火警警报,骤然响起来。
巨大的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