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血,只要带回去验证一下就知道了。没有等蔻蒂把这一层证据说出来,筱田和也就认罪了。“够了向井先生,我不想再忍受这种日子了!喜欢猫就是什么好人吗?他根本就是个彻彻底底的人渣!"他垂着头,眼泪在地上凝成一汪。筱田和也的故事就和远山航平在被审讯时说的差不多,普普通通的家庭,孩子喜欢上了网球这项烧钱的运动,家长没有责怪和嘲笑反而全力支持。这样家庭养出来的孩子自然也乖巧懂事,他努力练习,球线换了一次又一次,鞋子磨灶了一双有一双,就是希望能够完成自己的梦想,不要辜负爸爸妈妈的期待。俱乐部里一起走来的伙伴都慢慢沦陷在了武藤幸男为他们编织的虚构里,筱田和也在俱乐部里形单影只,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变得越来越粘稠,像是水银,流淌着诡异的光芒。
说不清是武藤幸男的教唆,还是其他人见不得筱田和也追求梦想的道路上太过纯净。
水壶被不小心打翻,结果对手递来的水以后,筱田和也就失去了意识。更衣室的长椅略得腰疼,昏暗的灯光被肥胖的白肉遮挡住,忽明忽暗地闪动着,什么也做不了,就像是案板上被拍晕的蠢鱼一样。武藤幸男那张嘴角流下涎液,令人作呕的脸回过头来在他泪水弥漫眼眶的转瞬变成了相机黑黝黝的镜头少年的诉说宛如杜鹃啼血,不成句的细碎词语从他从来没有结疤的伤痕中溢出,叫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今天训练结束后,那个人渣又把我叫去一楼的厕所。他这个人就是一向不要脸惯了,人越多的地方越兴奋……”
“别说了,筱田!"向井大想要让他停下,这样的讲述是对受害人的二次伤害,他不想让筱田一次次撕裂自己的伤口。“最近感觉遇到瓶颈,就换了17的线试了试,能够多打半圈旋转。“筱田和也笑了下,这是蔻蒂见到他露出的第一个笑,因为说到他喜欢的网球。“不过线越细越不耐磨,今天训练结束本来是要去换线。自己带线总是便宜一点,我就放在了包里,武藤幸男让人叫我的时候,我就顺手把线放在口袋里了。”
“呵,也不算顺手吧,其实我心里早就想这么做了。”“趁他背过身的时候,我把护腕套在手上,球线从他衣领下穿过去的时候他还没有察觉,满脑子都还在想那些恶心的事情。”“用打网球锻炼出来的肌肉勒死一个成天不动弹的死胖子简单得要命,十秒还是二十秒?我听到′咔哒'一声,他的头就扭到了奇怪的方向。就这么简单,就这么短短一会就能做到的事,我居然忍受了两年。”“呼一一"他长叹一声,“如果没有那瓶除臭喷雾是不是就不会被发现?不知道我到底在矫情什么,身上那种时时刻刻存在的腐烂的臭味,怎么可能用除臭齐就去掉。武藤幸男是我杀的,我认罪。”
说完了作案经过的筱田和也似乎轻松了些,杀了武藤幸男他一点也不后悔,想到这个混蛋威胁他会把照片寄给父母,筱田和也甚至想要再杀一次。让他觉得好像还可以再留恋一下的东西,也只有网球了,监狱里面应该不能打网球吧横沟重悟没有让人将他的手拷上,只叫两个警察搀扶他的胳膊离开。有栖川蔻蒂望着筱田和也的背影发呆,放在地上准备作为证据收走的网球包被拉上拉链。
心里空空的,完全没有之前解决案件是舒爽和喜悦。想到筱田和也,甚至觉得自己之前洋洋得意的质问都显得不近人情,像是逼着皇后穿上烧红的铁鞋跳舞的白雪公主。
这么说来买凶杀人的皇后和大仇得报的白雪公主,到底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好人和坏人的界限又在哪里?
忽然,蔻蒂向筱田和也跑去:跑到他面前将人拦下后,她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顿了顿,她还是拿出自己最擅长的话题:“你应该在去年杀了他,不满14岁的未成年儿童,即使杀了人也不会承担刑事责任。”她之前对于这条法条是报以非常拒绝的态度,小孩子的聪明和恶是完全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