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楚王妃正与齐王妃拉着手说话,见她出现,楚王妃脸色一沉,大步走来。
慕容稷笑盈盈道:“阿娘,你今日好生漂亮!”楚王妃冷哼:“少来这套!你昨夜去哪了?是不是又跑去醉欢坊了!”慕容灼试探伸手:“二皇婶,阿兄昨夜与灼儿在一起呢,我们……“本宫已经问过你阿娘了,慕容稷昨夜根本没来齐王府。说罢,是不是又去找那个叫青玉的伶人了?”
四周公子们幸灾乐祸的目光让慕容稷唇角笑意更深。“是啊,青玉的小曲儿唱的极妙,要不我直接把他带回王府,阿娘到时候也听听?”
“放肆!你个小兔崽子!这些年竟养成了这幅纨绔模样!”“哎一一疼疼疼!阿娘手下留情啊!我可是您唯一的孩儿啊!快松手一一”见状,齐王妃也只能赶过来劝慰。
楚王妃手下用力:“本宫回来不过两日,两日都不见他人影!倒是听了这些年他做过的所有好事!如此纨绔跋扈之辈,岂会是我花玉奴的儿子!本宫定要入宫让陛下重重责罚!”
齐王妃:“这些年你不在,稷儿一个人生活的也很辛苦,如今他能过得如此开心,你也该满足了。”
闻言,楚王妃忽然松开手,坐在桌边掩面而泣。“王爷走后我心痛欲绝,不得已只能暂时离开,但这些年我在沧州无时无刻不想回京,可我不敢回来,我怕稷儿讨厌我。如今好不容易借着琬琬及笄礼回京,结果他又是这幅模样!我还不如随王爷去了呜呜呜一”齐王妃挥了挥手,命慕容稷等人赶紧离开,自己则坐在桌边,安抚的拍了拍对方脊背,叹道。
“妹妹此话,莫不是在责怪姐姐没照看好稷儿。”楚王妃抬头,泪眼婆娑:“这又关姐姐何事?稷儿这些年养在宫里,定是宫里的人影响他了!”
齐王妃本以为楚王妃说的是沈良妃,但看对方熟悉的眼神,忽然间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妹妹是说荣妃?”
楚王妃目光含怒:“稷儿常出入宫中,若不是那个天生异香的妖妃影响,还能有谁!”
闻言,齐王妃不禁回想起了几年前的事情。荣妃入宫后,昭明帝便日日留宿仙居殿。对方来临湖殿请安的时候,身上那股异香几乎弥漫整间房室,沈良妃那时虽不喜,却也未打算理会对方,直到后面荣妃花粉过敏,昭明帝不分青红皂白的怒斥沈良妃,这才有了后面的争锋相对。而那几年,稷儿确实也说过经常遇到荣妃,没过多久,便沉迷于香红阁与配欢坊那类地方。
他们也怀疑过陛下的变化与荣妃有关,但却查不到任何异常。如今看来,此事确实与荣妃有关。
齐王妃:“那妹妹打算如何?难不成要进宫状告荣妃?”楚王妃冷哼道:“本宫哪有那个胆子!最多就是进宫请罪的时候提醒一下陛下。”
“近日陛下喜怒不定,妹妹就不怕陛下一气之下真的降了你的罪?”“我自有办法让陛下静下心来,只是还请良妃娘娘帮个忙。”齐王妃犹豫:“但陛下已经不再去临湖殿了。”楚王妃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
“姐姐放心,此事非常简单。”
吉时已至,司礼宦官唱和声响起,众宾静坐而望。鼓乐声中,慕容琬踏着红绸而上,面容已然褪去了儿时的稚嫩,初显皇家贵女风华,此时正笑容浅淡的走向台上。
“一加始礼,弃尔幼志一一”
主宾由皇室长公主担任,她执起案上桃木簪,缓步至慕容琬身后。赞者范若琳跪坐于锦垫,将郡主的长发拢入掌心。梳齿划过发丝的沙沙声中,慕容琬听见那吟诵的古调悠扬:“令月吉日,始加元.………”
木簪缓缓插入发髻,慕容琬看到众人面上放松且期待的笑容,不觉恍惚。仿若五年前北狄乌恒王所提和亲从未存在过。她忍不住长呼了一口气,紧接着换上了藕荷色大袖襦,端庄的站在礼台上,目光落在慕容稷红肿的耳垂上,忍不住露出笑容。台下的慕容稷无奈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