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东海义军的首领李子通来啦!真是奇怪,仅仅辅公祏的兵马已经足够围杀陈棱,怎么会劳烦李子通的大驾?”
黄四喜道:“那个拿铜锏的汉子就是李子通吗?”
麻衣姑娘应声:“就是他!”
李子通看去三十五六岁,却是饱经沧桑,两鬓已经星霜白,他双目既细且长,给人以深藏不漏的精明之相。
他手里握着一根铜锏,长有三尺二寸,正是他赖以成名的‘九节铜鞭’,刚才他运使独门气功‘九节荡’,灌于铜鞭之上,一击震毙了隋将陈棱。
但他此行目的并不在陈棱身上,纯粹是为了辅公祏而来。
辅公祏见他突然现身山谷,也觉得非常意外,急忙抱拳见礼:“恭喜李龙头击毙暴君爪牙,替天下百姓出了一口恶气!”
他话锋一转,又问:“贵我两军早有约定,联手击溃隋军后,分作南北两路扫荡隋军余孽,我江淮军在南,贵军在北,怎么李龙头突然脱离本阵,来到我军战线上了?”
名义上是扫荡隋军,其实是在划分地盘,北边属于东海军,南边属于江淮军。
义军们得到地盘后,已经具备任免官员、征收税粮、独霸一方的权利,相互间不能越界,因为这会伤害义军之间脆弱的联盟关系。
尤其忌讳义军首领带着人马到处乱窜,这会被视为抢地盘。
李子通哈哈一笑:“陈棱这个爪牙杀了我们东海军不少弟兄,李某打听到他踪迹在此,就急匆匆赶来,好割了他的人头,拿回去祭奠那些阵亡弟兄的英灵,来前李某并不知道辅兄也已经追上他,否则绝不会与辅兄争抢功劳,免得让杜总管怪你!”
辅公祏自知在身份上弱了李子通一筹,对方是义军领袖,与杜伏威平起平坐。
辅公祏只是杜伏威麾下将领,他就拿足客气的姿态:“既然李龙头这么讲,就请收走陈棱尸体,在下不会相争!”
李子通大赞:“辅兄真是慷慨豪士,杜总管能得你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他客套完毕,语调忽又减弱:“李某刚刚获悉隋廷的机密军机,请辅兄屏蔽左右,咱们单独相谈!”
辅公祏见他神神秘秘,一时搞不清他的用意,但他此行仅仅带了两个随从,绝非前来为难自己,听他讲讲机密,那也未尝不可。
辅公祏顿一挥手,山谷内的数百义兵纷纷撤去谷外,只留下十余位心腹,拱卫在辅公祏身后。黄四喜见辅公祏与李子通齐齐抬头,环顾山谷四方,明显在是施展高深内功,感应周围山坡的草林之间是否藏匿有潜伏者。
不过两人并未搜查黄四喜与麻衣姑娘潜伏的位置。
刚才辅公祏引燃的山火并没有熄灭,正贴着黄四喜与麻衣姑娘所在山坡缓缓的朝上燃烧,山火烟雾遮蔽了所有气息。
等山谷空了后,辅公祏抱拳问:“到底是什么机密军机,李龙头可以讲了!”
李子通不吭声,目光瞥向辅公祏身后的十余人。
辅公祏又道:“这些全是我招募的死士,杀了他们的头,他们也不会对外多说一个字。”
李子通这才开始详谈:“最近暴君在扬州城内调查上古宝笈《长生诀的下落,这件事辅兄应该知道罢?”
辅公祏点点头:“数月前暴君遣他的狗腿宇文化及到石龙武场抢夺《长生诀,结果功亏一篑,宝笈被扬州两个小混混给扒走,宇文化及暴跳如雷,追出扬州百多里,仍旧没有追上那两个小混混!”
他说完手指南向:“我有部下曾经看见宇文化及在南边的江道上拦住一条船,当时小混混就在船上,不过两人受到一位高丽剑客保护,在岸边与宇文化及狠狠斗了一场,宇文化及身负重伤,返回江都修养,至今没有痊愈,至于那两个小混混,登岸后就消失在附近山林里,从此不知所踪!”
他以为李子通是在打听《长生诀的消息,就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