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一丝怨气。 颜杳卿等人在河北起事,原本形势大好。 只要郭子仪和李光弼继续进军,就能剿杀史思明,夺取范阳,抄了安禄山的后路。 但李亨执意要将郭子仪等朔方军调到灵武这边来,先打长安,导致河北那边的义军孤立无援,又被史思明给歼灭、屠戮。 李豫默然片刻,轻声劝说道: “河北之事,非先生之过也。” 李泌平静地看着李豫,准备离开。 李豫一把拉住李泌,咬着牙道: “先生不愿和本宫说多,是因为洛阳之事?” 李泌默然半晌,叹息一声。 “李泌出山,本为辅佐陛下重新平定天下,却让洛阳百姓遭此劫难。” “殿下已经做到最好,为长安免除一难,只是……洛阳百姓何辜?” “不能一死以谢洛阳百姓,已然是李泌之过,若是继续窃据朝堂高位,更非我本心也。” 李豫脸色暗淡,叹息道: “之前也有许多人说,不应该去求回纥援兵的,只可惜父皇他病急乱……” 李泌打断了李豫的话。 “事已至此,还请殿下无需多言。若是被有心人听到,在陛下那边反而生出事端。” 李豫悚然一惊,赶忙谢过李泌,又道: “先生,接下来的天下大势,又该如何?” 李泌微笑道: “接下来的天下大势,乃是陛下和太子殿下需要去操心的事情。” “我如今只不过是一介隐士,又从何知晓呢?” 说完李泌便要离开。 李豫强行拉住李泌的手,坚持道: “如今朝局纷乱,本宫此番回京,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若先生不教本宫一二,本宫今日是断然不会让先生离开的。” 李泌无奈,沉吟半晌之后,对着李豫正色道: “殿下接连收复长安、洛阳两京,乃是大唐真正的大功臣。” “还请殿下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低调行事,以免重蹈当年秦王之覆辙。” 李豫愣了一下。 “秦王?” 从大唐开国至今,只有一个秦王! 李泌深深地看了一眼李豫,右手一挥,将袖子从李豫的手中甩开。 “李承乾、李泰之争,便是殿下的前车之鉴。” “陛下登基之前的经历,更是殿下务必要参照的。” “言尽于此,将来若是有缘,再和殿下相会吧。” 李豫怔怔地看着李泌的马车缓缓离开,年轻的脸庞上,不知不觉满是阴霾。 这位刚刚成为大唐皇太子的年轻人,一声叹息。 “本宫只不过是受父皇之命,为大唐社稷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啊!” 【在和李泌相会之后,太子李豫迅速沉寂了下去,在接下来的几年时间里,这位太子彻底成为了大唐政坛之中的边缘人,不再参与任何决策。】 【而另外一边,皇帝李亨也正在紧锣密鼓的操办一件事情,那就是迎回在蜀中的太上皇李隆基!】 画面一转,马嵬坡之中,一支车队缓缓而来。 护卫在御驾旁边的大将军陈玄礼注视着面前的马嵬坡驿站,表情变幻片刻,轻声对着马车之中的李隆基开口。 “陛下,到了。” 御驾很快就停了下来。 李隆基和陈玄礼、高力士两人,来到了驿站之后的一处坟茔面前。 坟茔很简陋,上面树立着一个非常普通的木牌。 【杨氏女之墓。】 李隆基悲从中来,两行清泪流下。 “爱妃,朕的爱妃!” 苍老的大唐太上皇,噗通一声跪在了坟茔面前,口中轻声自语。 “是朕对不起你,是大唐对不起你啊……” 陈玄礼和高力士悄然离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隆基又一次站了起来,对着重新出现的陈玄礼道: “朕欲以贵妃礼制将爱妃安葬,尔意下如何?” 陈玄礼迟疑片刻,轻声道: “恐怕陛……长安那边不会答应。” 李隆基勃然大怒,喝道: “李亨他敢?朕毕竟是他的父亲!” 陈玄礼沉默以对。 马嵬坡兵变,所有人都知道背后是李亨的主谋。 若是为杨贵妃平反,岂不是当场打了李亨的脸? 李亨刚刚以皇帝之身收复长安和洛阳,威望已经远远超过了李隆基这个狼狈躲到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