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仿佛随时都会被撕裂开来。
“看来轻红姑娘果真消息灵通,什么事儿都瞒不过她。”周屹坐于茶桌前,一举一动尽显文人风范,细心分茶时,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
柳悬则又饮了一口茶,依言答道:“姑娘们平日里无事,就喜欢闲话家常,周兄日后若有何事,不愿旁人知晓,可得再藏紧些才好,莫让她们轻易窥探了去。”
“柳兄所言甚是。”周屹点点头,放下手中分盈。
柳悬也退回至茶桌一侧,示意周屹同他去棋桌旁,手谈一局。
坐在茶鍑前,柳悬凝视着鍑中“咕嘟咕嘟”冒鱼泡的沸汤,似不经意间问起:“不知令堂在信中,可有提及我交付予她的那五株小花,其长势可好?”
周屹走到柳悬身后,将怀中携带的信件递呈给柳悬:“就晓得你定要问,所以你瞧,我亲自将母亲的信给你带来了。”
宋旌呆坐在矮榻上,如同一只茫然的傻狍子,努力竖起两只耳朵去听柳悬与周屹的谈话内容,可是听得云里雾里,他也没听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只是……他忍不住琢磨,他怎就不记得柳悬从何时起,还有那养花侍草的喜好了?
“谢过周兄。”柳悬接过信件,展开信纸后,只一眼便读完了信中内容,随即将纸张折叠成一个长条,就着风炉里熊熊燃烧的炭火,将其引火焚烬,使其化作一缕青灰后,随风飘散。
柳悬从打开信件到焚毁信件只用了不过须臾之间,待旁人缓过神来时,柳悬已掸去身上清尘,再度问道:“近日,那笼中豢养的飞禽走兽可还算是安分?”
柳悬自行操控轮椅,轻松推行至那棋桌之畔,动作娴熟。
柳悬抢先周屹一步,伸手执起一枚黑色棋子,指尖轻轻一抹,那棋子便稳稳当当地落在棋盘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周屹紧随其后,走到柳悬的对面,从容不迫地盘腿坐下。
周屹的目光紧盯住棋盘,手中也执起一枚白色棋子,略一思索,便果断地将棋子落在了与柳悬棋势相抗衡的关键之处。
“除了那只不甚安分的金狮以外,余下几只皆是老样子。”周屹一边落子,一边缓缓说道,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哦?”柳悬的眉梢微微上挑,眼底流露出一丝兴味,再次执棋,指尖轻旋,那棋子便势如破竹般,落在了棋盘上,柳悬继而温声问道:“那白狼、黄鹰与青猴竟也如此安分,没有闹出什么乱子来?”
“没有,”周屹轻摇着头,目光仍停留在棋盘上,手中的棋子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棋盘的纵横线上,顺势回应道:“大的都很听话,就是小的颇有些野性。”
什么大的?小的?
又是狼?又是鹰?又是猴?
宋旌坐在榻上,眉头紧锁,绞尽脑汁却是满心疑惑。
听不懂柳悬与周屹在说什么,宋旌郁闷地一个接一个地往嘴里塞着梅花酥,那酥脆的口感与甜香的滋味,似乎能缓解他心中的烦闷。
不一会儿,两碗梅花酥就被宋旌一扫而空了。
“嗯。”柳悬颔首,微微点头,手中的棋子在指间轻旋,发出细微声响,他执棋不下,似在思考,片刻后,柳悬又出声询问道:“之前提及的雀灾,现下情况如何?”
话音未落,柳悬便见周屹颇为痛快地哈哈大笑起来。
周屹放下棋子,执起一旁的茶碗,如饮酒一般,豪饮一口,爽朗回道:“按你的法子,养了一只比较凶的猫,再厉害的雀儿也飞不起来的,尽管放心吧。”
“现下瞧来,那猫儿果真厉害。”柳悬闻言,也笑弯了眉眼,脸上浮现出几分痛快与喜色。
谈话间,柳悬的余光不经意地掠过榻上正吃得津津有味的宋旌,眼角显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意有所指道:“不过要说最厉害的猫,这世上恐怕仅此一只。”
柳悬轻捻指尖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