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处是微凉的呼吸,姜稚鱼看不到他的脸,只能听到浅淡的笑声。话音刚落,他吻了下来,轻柔不带丝毫青欲的吻落在她的脖颈处。在第一个吻落下时,姜稚鱼受惊般身体一僵,她无法置信,不能理解,刚要躲避肩膀便被毫不留情地按住。
苏予辞将她压在身下,高挺的鼻梁抵着她的下颌内侧。他有点愉悦,这是一种他从未体会过的愉悦,可似乎是得不到满足,他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
难以言喻的恐惧传来,姜稚鱼眼皮一跳,惊惶无比地挣扎、推拒他:“不要,放开,放开我!”
声音有些发颤,显得苍白又无力:“这是不对的,苏道友,你不能这样做,求你,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反抗微不足道,但足够令苏予辞产生不满,颈间那块雪白的皮肉被不断吮吸,磨了磨,便被猛地刺入。
冰冷的,剧痛的,无法反抗的。
鲜血溅洒在了那洁白如雪的下巴处,一滴滴滑落,像四月的流苏花开。姜稚鱼疼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张了张嘴,哀哀的申吟声伴随着腥甜的血液一同从她的身体流淌而出。
缚妖帛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往年神力溢出控制不住时顶多是以杀止之,如今是怎么了?
可神族不会食人,只有吞噬同族强大自我的欲望,除非她是……不,绝对不会!
缚妖帛立即否决了这个想法,不说神族已然覆灭,只单说她,既无神纹也无神力,还这般弱,怎么可能是神族?
难道是因为浮生引的出现?
“我疼……苏、苏予辞,我好疼,我好疼…眼泪跟汗水混织在一起,虚软低弱的哭泣求饶一声声灌入苏予辞的耳间,声色近乎哀鸣,妄想勾起对方并不存在的怜悯。苏予辞恍若未觉,齿间力度不减,重重地吮吸着,温热甘甜的血不断从喉间涌入。
因为亢奋,那双漆黑的眼渐渐变成了银灰色,漂亮得像是香艾燃尽后的灰烬,颜色浅淡,细腻柔滑。
姜稚鱼看不到,她只觉得自己痛得快要死去。“苏予r.…….”
为什…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姜稚鱼大睁着眼,喘息着,脸上满是迷茫,眼泪不停地往外涌。一片黑暗里,她无处可逃。
扯着苏予辞衣襟的手止不住地发抖,姜稚鱼心里陡然生出一些绝望来,最终,慢慢松了手。
他说得对,在他们眼里,反抗和顺从其实都是一样的。远处,弑雪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手臂上不停跳跃的红线,而后继续保持着沉默。
主人因浮生引而失控,所有的声响动静全都一字不漏地传入他们的识海之中。
带着哭腔的、胆怯的解释与求饶,哀婉孱媚地在脑海深处断断续续地响起。柏仇不耐地啧了一声:艹,哭得-.……
后面的话被他模糊了过去。
渠璃口气轻佻:立了?
鸦玖慢悠悠地接道:随便找个地方动手啊,自给自足。柏仇狠狠吸了一口金丝熏,气急败坏道:你们两个一起打包麻溜地滚吧!拉长带笑的尾音像融化的焦糖,黏腻危险,渠璃哼笑:这么恼怒做什么?这么瘙,有反应不是很正常?
栖醉温和劝道:没必要辱骂她。
鸦玖偏低的声线带着一丝慵懒的不屑,轻蔑鄙薄之意都不必用言语表述:这算什么辱骂?共识而已。
栖醉摇头,但笑不语。
槐听甩了甩长刀上的血,单手将如缎似玉的绦带覆在墨绿的眼处,符文流动,诡艳的妖纹消逝不见,开口,冷漠嘲讽道:污言秽语,控制不住,不如切了兰烬不解:切什么啊?
诡雀轻笑:没什么,开玩笑呢。
兰烬面色通红,忍不住踹了一脚桌子,把手下全都赶了出去,急躁问道:哥几个,不知道怎么回事,越听她哭,我就越难受,身上还有点热,我平时也不这样啊?
意味不明的笑声接二连三地响起。
他们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