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青色的灵光一闪而过,亓官绥白皙的手心里骤然多出一只深红褐色的木匣。
那木匣玲珑精致,四角镶着青色琉璃珠,不像是宗门法器,倒是很像闺中女子用的梳妆盒。
不做犹豫,亓官绥几步走到她面前。
抬手,从她垂落的发髻间勾住一根发丝,从中折断放入其中,又划破自己的手指往里滴了一滴血,才递至她面前:“拿着。”姜稚鱼抬头看他,微微瞪大眼睛,眼神里满是不解。亓官绥神色不变,平静地解释道:“你不是不想跟着容道友吗?这是青丝匣,你好好收着,若我没有及时护住你,便留你保命用。”言下之意就是,他可能腾不出手来照看她。而这青丝匣乃是他年幼拜师之际邱臻师叔赠与他的护身之宝,其灵力可供一人,勉强算得上一个小型传送法阵。
若有危险,开启法阵,青丝匣会自发将她传送到当下最为安全的地方,也算是做了另一手准备。
姜稚鱼并没有接:“给了我,那你呢?"她顿了顿,“你会有危险吗?”亓官绥垂眸,顺着她鬓角别着的小蝴蝶,望进那双水盈盈的杏眸里,淡声道:“我不需要,也不会有危险。”
他的确不需要,因为无论再如何凶险,他们身为修士至少都留有后手,也有能力自保,只除了她。
亓官绥收回视线看向桌角,借着烛火的光,能看清桌角的瓷瓶里插着一枝桃花枝,只不过放得太久已经枯萎了。
果然,被折断的花枝即便被照料得再好,等待它的也终究是枯萎、凋零。亓官绥垂首,不再看那花枝。
心中却想着,他当初愿意带着她,自然不是因为什么好心,只是确保命定之人能老老实实待在他身边。
毕竞三月还是太久,等办完事带她回剑宗,匿留在他的居所,之后再寻了法子断掉这份突如其来的莫名姻缘。
没有人愿意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身上,听起来,荒唐至极。
哪怕,只是暂时的。
至于未来她愿不愿意同他回剑宗,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这不是她能决定的。
等到他重新抬起头的时候,所有的情绪都已经从他眼中隐去,剩下的只有始终不变的凉薄冷漠。
鸦羽似的眼睫轻轻颤了颤,亓官绥看着姜稚鱼,用陈述事实的寡淡语气道:“放心拿着。”
苏予辞立在旁边,漂亮的桃花眼十分平静地打量着两人,靡丽的薄唇弯起,带着点意味不明,漾起一阵细微的涟漪,但很快又归于平静。宿姜目不斜视地盯着他们,舌尖抵了低左侧的虎牙,觉得这一幕刺眼极了。语调微扬,少年冷声问道:“时间有限,不是要设剑阵吗?估计再晚就来不及了。”
说完吐出一口气,直接将头偏了过去。
眼不见,心不烦。
容絮微笑道:“宿道友说得在理,我也觉得现在不是什么叙话的好时机,诸位觉得呢?”
面对旁人的质疑,亓官绥也不在乎,淡淡看了他们一眼,不甚在意地轻轻说:“剑阵罢了,来得及。”
“呐,看来是我多虑了,不愧是玄衍剑宗首屈一指的天才。“容絮轻叹一声,微微侧首,烟紫色的瞳仁在烛光下看起来极为温雅随和。“容道友,顺便纠正一下,现如今剑宗年轻一辈第一人,乃我师姐时歆,亓官绥抬起眼,也跟着笑了一下,缓缓道,“褚师芮。”容絮屈指在手背上点了两下,惊讶地笑道:“是吗?”笑意未改,容絮耸了耸肩,意味深长道:"抱歉,记错了。”亓官绥语气清淡地说了句:“素闻容家少主博闻强识,不曾想,宿泱榜的名次竟也能记错?”
博闻强识?
对他来说,算优点?
他宁愿没有。
手指一顿,容絮在脑海里自我憎恶了片刻,以一种轻快的语气道:“谣传而已,不可信。”
看着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场面,苏予辞挑了挑眉,这次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