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痹,大脑里只剩下快乐的原徕,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感觉人类真的挺奇怪,有时擦破点皮便哭得如同受尽委屈,有时断了腿却又能笑得无所畏惧。
就像眼前的艾兰,他明明连她胳膊上的针眼看不清,却也能为此难过到落泪。
“疼啊,当然疼了。"药劲上头的原徕止不住有点花起了。她一边如同调情般地哑声说疼,一边走向泪眼汪汪的艾兰,将人推靠在门上。
心思单纯的艾兰真信了,顿时眼泪掉得更凶了些。“呼呼,不疼。”
他轻轻握住原徕的手臂,想要帮她吹一吹。可未曾料到的是,原徕却突然将他的双手桎梏住,强硬地摁在了他头顶上。“你呼出个八级大风也没用,因为有些疼并不是肉眼可见的。“原徕垂眸看着下意识缩起来的艾兰,故意贴近了他的耳朵,“你既然这么关心我,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打针?嗯?”
对方愣了下。
“为,什么?”
“因为艾尔森。”
原徕压低了声音,藏在阴翳中的面容异常冷漠。“你忘了吗?那天在地下室,我坐在地上浑身是血,艾尔森强迫别人给我打了一针。”
“你知不知道那时的我有多疼?就像你被狼群撕咬一样疼,也像你的两位妈妈离去时那么疼,疼得我想就此死去。”“而这一切,都是艾尔森害的。”
艾兰瑟缩了一下,表情变得呆滞又惶恐。
他本该为原徕感到心疼,可胸腔中却骤然涌现出了怪异的焦虑与暴躁。他是不是应该做什么?
他又能做什么?
他..
“撇开这些不谈,兰兰,我对你这么好,你是不是该做点什么来安慰安慰我?"原徕漫不经心地将话题转变,用空闲的另一只手捏住了艾兰的下巴,“毕竞我都这么疼了。”
“徕徕,不疼,我做,什么,都做!”
思绪混乱的艾因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说出这些话来。“真的吗?”
“真的!”
“那就照你刚才说的做,帮我呼呼吧,呼呼就不疼了。”话音刚落,重获自由的艾兰啪嗒一下摔坐在地上。傻呆呆的他还没理解透这话的意思,便被无情剥夺了再度开口的权力。原徕一手撑着门,一手轻抚着艾兰柔软的金发。她就像主人看着最疼爱的小宠物般,眼里含着温柔与纵容。艾兰抬眸与原徕对视着,小模样酷似一只热爱囤食物的金丝熊,两颊鼓得很可爱。
他眼尾还沾染着点没干透的泪光,虽口不能言,脸上却写满了抗议。骗子!
这才不是呼呼!
“这同样也是呼呼,只不过方式不太一样罢了。”原徕笑得没心没肺,早已习惯了在艾兰面前睁眼说瞎话。艾兰不语,只是认命呼呼。
原徕仰起下巴轻叹了一声,倏地拽紧了艾兰的头发。可惜她还没能尽情放任自己去做想做的事情,门就被再一次敲响了。“原司令,你睡了吗?”
没睡的话,要不要来睡我?
站在门口的艾因美滋滋地在心里补了一句话。门内两人听见这动静双双顿住。
感受到药劲差不多平缓下来的原徕,将流了一下巴口水的艾兰拉起来。她毫不嫌弃地拿袖子给他擦了擦,淡淡道:“回去好好休息吧。”不等艾兰反应过来,她直接打开门把人丢出去了。“原司一一你这疯狗怎么也在!???”
来不及绽开笑容的艾因猛地将敞开的浴袍收紧。“你来干什么。”原徕及时出声吸引回艾因的注意力。“哦,我呀,我当然是过来跟你做一一”
“花,花花!”
就在艾因准备道明来意的时候,艾兰忽然激动地大喊出声。他似是终于在贫瘠的大脑里搜刮出了他想要的答案,兴奋到直接冲上前一屁股怼开艾因。
艾因:“?”
“红色,花花,好看,送你,喜欢,吗?”艾兰今夜上门,根本目的就是为了向原徕问出这一句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