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要依法办案,那朕就给你们这个机会。”
“依照景皇孙所言,钩弋夫人举荐江充,江充又举荐檀何……‘举非其人’何罪?”
邴吉见此,他心里喟叹,景皇孙实在不是一个真正的明智之人。这个时候既然活了过来,就不该提及这些。
要知道,随着他被毒害,陛下已经不过问其之前的冒犯之举了,这难道不是天大好事吗?
如今三大神迹加身,未来只需显露仁君之象,未免没有机会,可惜啊……
年少气盛,白白错过大好机遇。
今日之表现,恐怕也让有心投入旗下的群臣,不敢乱动!
他只是沉思了一会儿,邴吉便恢复正色:“回禀陛下,”
“举非其人,的确有罪。”
“陛下登基之初便言:今选举不实,邪佞未去,权门请托,残吏放手,百姓愁怨,情无告诉。有司明奏罪名,并正举者!”
“只是虽有‘并正举者’之言。但举者是为国举荐,人之品性又多变复杂,不能一窥全貌!故而,其举荐之人若行犯罪之实,举者若不知情,最多罚俸,以轻罚为主!”
一边说着,他也举例子道:“富平侯张勃曾举张汤‘茂才’入得朝堂,而张汤则因父死,却不回去奔丧,曾被下狱。”
“张勃便因举不以实,而被朝廷坐削二百户!”
“但若是故意所为,则需下狱!”
他想了一会儿又道:“元朔五年,山阳侯张当居身为太常,却因利选人,担任博士。后被发现,处以徒刑,又有弟子盗金,被判大狱!”
刘彻听到后,只是默默问道:
“那依你看,钩弋夫人举江充,朕选用。该当何罪?”
“噗通”一声。
邴吉吓得当即跪下,他可是听清楚了,这里面的“朕选用”三个字。
“臣岂敢言陛下?陛下被江充等贼子欺骗,光是欺君就该夷其三族。至于钩弋夫人,想来也是被欺骗……”
刘彻见此,点了点头,正欲定调揭过此事。
却不想下一刻。
“廷尉所言,有失廷尉之职!”
“是不是被欺骗,廷尉又不是钩弋夫人,为何这么快下此决定?”
刘靖跨前一步,盯着刘彻,如同揪住其小把柄,下定决心不放手。
眼看刘靖又站出来,刘据大吃一惊,他前不久与父皇自爆,是已经做了失去太子之位的准备的。
但这个孩子,他刚不是提醒过了吗。
而在场其他臣子,也是惊愕连连。
这位景皇孙,是真不把优势当优势啊,是下决心要得罪陛下啊!
果然,刘靖毫不退后。
“陛下,故意不故意,得查了再说!”
“王弼一介常侍近臣,又无子孙后裔,为何要配合檀何毒药害我?此事必须查个明白。”
“还有……江充苏文四人,以及檀何之流,本不该登我大汉朝堂,是因陛下重用,才有今日恶果,是因有人举荐,才有恶果。”
“有过就该惩处!”
“陛下方才言:苏文、章赣等流,回到长安就该判死!但未查清,现在判死,未免为时过早。”
“至于陛下自己崇信巫蛊,既然已经承认被奸人所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