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
姜澄脸色阴晴不定地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
见姜澄表情不对。
吴秋怡也放下了筷子,将手在围裙上蹭了蹭。
“出了点状况。”
姜澄语气怪异道。
……
沈家。
古色古香的园林式别墅内,三四个佣人模样的女子,正捧着托盘,朝着中庭的圆桌走去。
白斩鸡。
南式烧鹅。
一瓶私酿的玉冰烧。
它们和其余的几道菜被陈列在圆桌上,供客人俯察品类之盛。
筷子是上好的鸡翅木。
手工打磨,光可鉴人。
但没有人动。
白斩鸡恰到火候,不生,不柴。
烧鹅肥美,通红流油。
但没人品尝。
上首坐着的是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他穿一袭黑色长衫,手里拄着文明杖,面色板正。
“聪儿的事,需要从长计议。”
中年人双手按着手杖,使其保持直立。
这和他自己的坐姿一样,有种莫名的僵硬感。
说完了这句。
中年咳嗽了一声,他的眉毛稀疏,右眼上的眉毛从中断开,像是有道不太明显的伤疤
。
沈度语气无奈道:
“为沈聪施针理气这件事,我相信姜医生能够胜任。”
“中医博大精深,针灸更是难中之难,要想有所成就殊为不易。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就算她再怎么有天赋,又能有多少本事?
聪儿,事关我沈家的族权更替,是沈家的第一继承人,此事又岂容草率处置,倘若他有个三长两短,又该如何?”
沈重不悦道。
一旁恭敬陪坐的一名青年也看向了沈度,缓声道:
“三叔,这件事的确应该谨慎一些。”
沈重。
是沈家长房。
一旁陪坐的这名青年,正是沈家大爷的儿子,名为沈松。
事实上。
自从沈度掌握了沈家族权之后,长房已经极少会过问沈家的大事。
沈家在南市的各大产业,种种企划,各种事务,沈家长房也从来没有掺和过。
不过这一次。
因为沈聪的病,沈重父子两个竟是出面阻拦了。
理由也很简单。
那就是不信任姜澄这个“持针”的医生。
按照惯例。
中医本来就需要漫长的学习过程,很多中医学科毕业的医生,
在临床岗位上一开始是没有开具方剂的资格的。
大多都会由经验丰富,资历够深的前辈带着,慢慢积累经验。
真正要成长到能够“独当一面”的水平,大多也都在三十岁之后了。
从这一点上说。
姜澄的年龄小,资历浅,本身就是个硬伤。
更何况给沈聪治病,用的可是中医治疗手段中更考验水平,考验技术含量的针灸。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前次沈聪突发恶疾,一院心内科的专家、前辈都在线,可却都没有能及时给出急救措施,也幸亏是姜医生及时远程协助,当机立断地用了针灸的手法,才将沈聪救了下来。
这难道还不能说明,她有这样的本事?”
沈度道。
“三叔,当时情况危急,这姜医生恐怕更大程度上不是真的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