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留步”
他语重心长道;“多多是我看着长大的,虽爱银子但绝非好色之徒,想必是入了局才会如此啊”
“我本不该多说什么,但实不忍见她受此磨难,若此事能得以了解,奴才便送他出宫”
齐峋淡淡地看着他,“没想到公公与他还有这层关系”
他勉强笑了笑,脸上苍老的皱纹略显无奈,“都是宫里做事的,若是能帮衬一二也算是福报”
齐峋望着正宫的方向,“我绝不再让她蒙冤”
心里默默道:“也不想再让真相被权势所蒙蔽”
其实秦多多离开的那五个月,齐峋的恩师任太傅因病亡故,病故也只是一个谎言。
那日他也曾在正宫内如此驳斥过父皇,结果也是不了了之,为了让步于左相安抚朝堂,父皇也是做了如今这样的决定,草草结案。
那夜,秦多多一人坐在牢房里,透过墙上那微小的缝隙,连月光也看不见。
她抱住自己,低声自嘲道:“不过是一粒微尘,又能做什么”
“怎么,这样你便妥协了吗?”,一道声音从铁栏的那边传来。
是…看了好一阵才看清他,是冉周。
她喃喃道:“没想到最后来送我的人竟然是你”
“别想了,想死阎王殿还不收你呢”,说着打开铁栏走了进来。
“会喝酒吗?”
也未等秦多多回答,扔过去一壶酒,黑暗之中,秦多多也不确定他是否在看着自己。
她拿起那壶酒闷声喝了一口,用袖子胡乱擦了几下嘴角的酒渍,“喝酒怎能没有菜”
冉周坐下来仰头喝了一大口,安静的牢房里甚至能听见吞咽的声音,“菜你出去再吃吧”
“今晚只有酒才能壮你的胆子”
秦多多轻声一笑,想起自己与他第一次见面时,确实很怕死,生怕他一刀下去要了自己的小命。
可如今,她摇摇头,只求能给自己一个痛快,她可不想像乐公公那样,活在终日不见天日的牢笼里。
冉周坐在她的对面,像抓鬼的那夜一样,只是静静地坐着。
东宫正殿—
殿外跪着一个娇小的人影,脸色苍白,额头上止不住地往下滴答着汗水。
“殿下,你当真如此绝情吗?为何不替我尤家主持公道”
石二匆匆走出,“太子妃快回吧,这天越发阴沉,马上就要下雨了”
“我回去那我妹妹呢,她回得去吗?臣妾请殿下还我妹妹一个公道”
说着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这话不停的重复着念叨着,那额头上已经开始渗出了鲜血,一旁的秋术看着直着急。
齐峋叉着腰在殿内烦躁地走动着,指着门外道:“她要跪让她一直跪着”
“殿下,尤家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若是这个档子事再传出去,但是殿下又要挨罚了”
他紧紧地闭上眼睛,收敛怒气,“那就让宫女把她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