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时序除外。
他只觉得这画面碍眼得很。
好像有黏稠、令人窒息的阴郁情绪,从身体的各个角落逐渐肆虐生长。
吞噬他的理智、折磨他的灵魂。
让他不受控制地……
想毁灭一切。
陆时序猛地攥紧腕上缠着的檀木流珠!
被盘得包浆生光的檀木珠子,浸染着淡淡的檀香,在封闭的车厢内丝丝缕缕地蔓延开。
好似无形中张开一张大网,将陆时序清冷皮囊下面的那头恶兽桎梏、压抑,让它不至于出来祸害人间。
良久,陆时序才从铺天盖地的负面情绪里缓过来,不由得微微怔住——
他……
到底是怎么了?
自从年少时,他由祖父判定为“天生戾气过重”,被送去古板清苦的道观磋磨本性,熬过了一段暗无天光的日子后,陆时序就学会了自我克制。
可是现在,他仅仅因为看到南枝和傅朝并肩走在一起,便险些失控,全然不像以往的他。
陆时序厌恶这种无法掌控的失序感!
南枝。
南枝。
你到底是谁?
陆时序最后看了眼不远处——
南枝他们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棚户区的小巷里……
他摁着胀痛的太阳穴,冷声吩咐:
“回去。”
陶安早已经吓得大气不敢出,赶紧应是。
随后驱车离开。
-
黑色宾利掉头驶离没多久。
傅朝牵着小侄子庆希从巷子口走出来。
他停下脚步,好奇地往宾利离开的方向张望了几眼。
庆希眼睛一亮,以为小叔叔是改主意了:
“所以我可以留下来和一一弟弟还有漂亮阿姨一起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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