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烛盯着她脱下长袜,心不在焉地回答:
“嗯,怎么了?”
褪下长袜后,她雪白的脚腕和小腿上,有着几道明显的红痕。
似乎是被人环握留下来的。
薛烛眸光一顿,缓缓眯眼。
这时他才发现,少女被裙摆遮住的大腿上,也有几点红痕……和齿痕,落在白皙的皮肤上,如同雪中的红梅,刺眼极了。
一声轻笑。
郁姣眯起盈冷的灰眸,淡淡道:“你放任谢家双子掳走我,是觉得我做出的事情和说出的话,早就惹怒了他们,会被狠狠报复吧?”
薛烛视线上移,幽沉地看来。
他没有回答,已是默认。
“我实在是想不通——”
郁姣歪了歪头,慢吞吞地去解制服的领结和纽扣,“亲爱的,你竟然觉得他们想要我的命?怎么会如此天真呢……薛社长,你难道真的没看出来吗?”
说话间,制服衬衫已被完全解开。
细白的手指将发丝捋到身后,动作时,好似不经意般一一划过胸口、肩头和颈侧,拂过雪肤上斑斑点点暧昧的红痕。
她抬起笑吟吟的双眸,红润的唇轻启,吐露甜蜜的话语:
“他们啊,可是爱惨了我呢,怎么舍得杀死我?”
她双臂后撑,衣衫半褪不褪。
那些痕迹与白皙滑腻的皮肤,仿佛形成了一张美好的画卷,仿佛在诉说一个又一个缱.绻的故事。
“不过嘛……”
她眼尾上挑,漂亮而勾人,嗓音低哑轻悠道:“的确被狠、狠、报、复,好、生、折、磨了一番呢。”
她一字一顿,像是在舌尖含着块蜜糖似的。
薛烛呼吸一顿,脸上从容的微笑凝滞,毒蛇似的黑眸幽幽看来。
见他周身的气息越发冷沉,郁姣噗嗤一笑。
“我的未婚夫,你竟然一点没料想到这个发展吗?”
她轻飘飘的眸光落下,意味深长道:“也是哦,毕竟是连接吻都不会的纯、情、处、男呢。”
“……”
纯情处.男眉心一跳。
在他厚重得如山般的视线下,郁姣漫不经心地卷起一缕头发绕玩,“看来,这个契约只能共享痛感,而无法共享快.感呢。”
“所以亲爱的,这两天,你偶尔感受到细微的疼痛,不会还在奇怪,双子对我用的到底是什么刑吧?……好纯情,好可爱哦。”
郁姣一边摇头啧啧,一边用满含笑意的眸光看他。
他的脸彻底黑了。
再挂不住云淡风轻的笑容,俊美妖异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如修罗恶鬼般,一双黑沉的凤眼死死望来。
但郁姣一点也不害怕,反而笑道:“现在是什么感觉?愤怒?悔恨?嫉妒?”
她毫不留情、一刀接一刀地用话刺他。
“不过……你那颗腐朽的心脏真的会传达这些情绪吗?”
郁姣每说一个字,他的下颚便紧绷一分。
话音落下时,已然如同拉满的弓弦,被逼到了蓄势待发的边缘。
像是随手松开这道弓弦一般,郁姣轻哼一声:
“再不高兴也没办法,谁让——这是你一手促成的恶果呢。”
“…………”
良久的沉默,呼吸都好似是一种刀割。
郁姣不再看他,当着他的面,褪去衣物,换上马术装备。
期间,那道幽沉的眸光如秃鹫般,一直盘旋在她身上。简直跟自虐似的,翻来覆去地看。
换好后,磨人的痕迹被完完全全遮住,那道好似能吞噬一切的目光落在郁姣的脸上。
她走近来,笑眯眯地偏头,“别生闷气啦,我这不是好好地来见你了嘛?唔,说起来,亲爱的,你难道不好奇我是怎么离开谢家的么?”
薛烛垂眸,望着这张带着恶劣笑意的娇美容颜,听她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