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信?”
郁姣眼睫轻颤:“是宴川少爷托我室友送来的信和衣服,他在信里说今晚八点男生有集体活动,宿舍楼正好没人,要我穿上这件衣服趁机溜进来,他说明天生日,想和我一起度过零点。”
演完,郁姣自己都想翻个白眼,原身也太好骗了,这明显是室友不怀好意的陷阱。
谢镇野却没有嗤之以鼻,他目光幽微:“所以,你喜欢谢宴川?”
郁姣假作一惊,面色绯红地抬眸,她微怔,目光迷离地看着谢镇野,仿佛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谢镇野面色不虞,冷硬问道:“你喜欢他哪?”
喜欢他哪?
干脆直接问‘不喜欢你哪’得了。
郁姣用意识漫不经心地翻了翻记忆。
其实谢家双子原本在旁系的日子很不好过,觉醒后被接到直系,这才成了说一不二的谢家少爷。当他们看到被欺辱的原身时,都会想起曾经的自己,从而有些许恻隐之心。
只不过谢宴川的做法是偶尔帮扶一把,谢镇野则是气她烂泥扶不上墙。
那自然是谢宴川更容易走进原主的心了。
此刻面对谢镇野的疑问,郁姣认真答道:“因为他对我很好。”
谢镇野一顿,松开钳制着郁姣的手,嗤道:“照你说来,原来你们是两情相悦啊,那你幽会个情郎都能把自己搞这么狼狈,这么蠢的吗郁姣。”
“我才不蠢!要不是我来了之后,外套和鞋子不知道被谁拿走了,然后宴川少爷刚好请朋友来做客,又突然有人提议搜查宴川少爷的宿舍……”
郁姣低落地瘪嘴。
谢镇野挑眉问:“谁提议搜查?”
郁姣无辜道:“听声音似乎是谢凝小姐。”
是的,指使原主室友的幕后黑手就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谢家大小姐,谢凝。
她见不得“郁姣”投向谢宴川爱慕的眼神,只想狠狠击碎这份痴心妄想。
谢镇野瞬息想通了其中的弯弯绕绕,他并未点明谢凝的谋划,只是似是而非地讽刺了郁姣两句。
“还说自己不蠢。”
郁姣清楚,兄弟二人对她的恻隐之心仅限于此。
说到底,郁姣和谢家双子并没有多么深刻的感情羁绊,相比无权无势又蠢笨阴沉的“郁姣”,谢凝和她身后的谢家对二人来说更为重要,谢镇野此前的不悦不过是双胞胎之间的胜负欲罢了。
莫名其妙的胜负欲也是男人劣根性的一种,而郁姣最擅长的,就是利用男人的劣根性。
没有深刻的感情羁绊?
那就创造羁绊——
郁姣昂头,水润的双眸轻眨,软声道:
“今天的事情,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诉别人,就当做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好不好?”
闻言,谢镇野眸中闪过兴味,他凑到郁姣耳边,低声问:“你是说你喜欢谢宴川的事,还是你爬床不成狼狈逃窜的事,亦或者是——你对我投怀送抱的事?”
郁姣睁圆了眼,登时红了脸,灵动的双眼仿佛在质问:‘你这人怎么颠倒黑白!’
谢镇野低笑,正欲再逗逗她,恰逢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女人的尖叫声,打破了狎昵的氛围。
谢镇野不悦地啧了一声,他叮嘱道:“我出去看看,你乖乖藏好。”
在他转身的一瞬,郁姣脸上娇羞的表情立时褪去。
不用他说,郁姣自会妥当躲进柜子。
或许谢镇野的恶趣味,盥洗室的门并未关严,郁姣可以清楚地听到门外的动静。
郁姣悄悄将柜门打开一条缝,竖起耳朵,睁大眼睛,透过盥洗室的磨砂玻璃,努力辨别屋外的情形。
会客厅中。
一个年轻的女孩被绑住手脚蒙住双眼,面色惊恐地趴跪在地,口中不住求饶。
两拨人隔着女孩沉默对峙,他们或坐或立,皆面色冷漠,谁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