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速的点按“确定”,拎起孟宁脚边的行李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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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下楼,温泽念先前把自己的车钥匙给了祁晓,祁晓很自觉的坐在后排,一脸含蓄的等着吃瓜。
温泽念拉开驾驶座的门上车。
孟宁坐在副驾很安静,一路扭头望着车窗外。
祁晓的E人尴尬症又犯了,可,聊什么啊?聊什么都显得有点敏感。
没想到温泽念叫了她声:“Sharon。”
“嗯?”
“唱首歌吧。”
“……哈?”
车载CD的音效太冰冷,不如真实人声听来总带着暖调。
“唱、唱啥啊……”
“就你上次那首吧。”
“小狗,乖乖,小狗乖乖……”
温泽念勾了勾唇角,她扶方向盘的姿势很好看,顺着路口右转,像信笔挥洒的作画。
祁晓想明白了,肩膀放松下来,靠着椅背把嘴里的歌轻声哼唱了下去:“小狗乖乖,小狗乖乖,喜欢做什么……”
窗外春光已至,阳光经车窗折射仿若眼睫上的流光,大片大片的扶桑和紫檀撞进人眼底。即便是亚热带季风区,春天的感觉和冬天还是不一样的,天空碧湛湛的,是一种琉璃般的透亮。
人生最残酷的是什么呢。
最残酷的不是你走过一个路口,到很多年过去才后知后觉发现那是你人生的拐角。
最残酷的是你明知那是你人生的一个拐角,却也只能把它当成一个普通的路口那样去走。路边花团锦簇,春色明媚,有朋友在你身边谈笑或哼着歌,于是你也轻轻笑着,好像真只是走过一个普通的路口。
要是这两人be了,很多年后她们回想起的,便将是今天这一路——温泽念开车载着孟宁的行李送她搬去出租屋,祁晓在后排唱着不知所谓的儿歌。
祁晓唱着唱着忽然就哽咽了下。
孟宁诧异的回头看了她眼。
她哽咽着道:“看什么看!歌词太感人了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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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泽念和祁晓一起帮孟宁把箱子搬上去,宋宵上班去了,家里很安静。
祁晓提前帮孟宁把她房间的窗户打开了,春天的风是有形状的,是锦簇的花冠般一大团一大团的,人往窗口一站,就被扑个满脸。
孟宁便是那样站在窗口,一只掌根摁在窗台边缘,她瘦了些,风拂着她T恤轻飘飘的,勾勒出身形轮廓。
温泽念本来正要往里走,看到这样一幕却暂且停下脚步。
祁晓正打了盆水端过来,走得匆匆,差点跟突然停下脚步的温泽念撞上,跟着望了眼孟宁的背影。
温泽念说:“不用打水了,我约了家政。”
“你什么?”孟宁一脸震惊的回头:“你约了多少钱的啊?”
温泽念报了个数。
孟宁咬了下后槽牙。
温泽念说:“这些钱,你都得还的。”
孟宁咬着后槽牙说:“我知道。”
温泽念勾了勾唇便走了。
屋里只剩下孟宁和祁晓。祁晓搡搡孟宁胳膊:“你俩之后打算怎么办啊?”
“其实,不知道。”孟宁笑着摇摇头:“走一步看一步。”
温泽念预约的日式管家家政服务很快上门,乌泱泱五六个人很快把出租小屋挤得水泄不通,除了孟宁房间,连带着整个屋子都打扫了遍,地板亮滑得苍蝇和祁晓都站不住脚。
一个小时便达成了这样的效果,孟宁颤颤巍巍签了账单,她们全员撤退。
祁晓倒是挺乐呵:“谢谢啊。”
孟宁的后槽牙咬得有点疼:“不客气。”
她跟祁晓说:“我下楼买点菜,咱们中午自己做饭吧。”
“成。”祁晓说:“我跟你一起去。我想吃……”
“我知道你想吃什么。”孟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