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抱,孩子身上的泳衣还在往下滴水。
何宜安:“没事。反正我回房也要换衣服。”
她接过女儿抱怀里,在柔软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许向邑揽过儿子的肩膀,走在她们母女俩身后。
另外一家三口走得慢,蒋月如的手搭在儿子肩膀上,“耳朵进水没?”
蒋司寻:“没。”
他只冲了一次,其他时间都留给妹妹玩。
蒋月如还是拿手指给儿子擦擦耳廓。
暮色四合的沙滩上,他和母亲不紧不慢溜达着往酒店去,父亲跟在他们后面。
第一次,他不用再羡慕别人有父母陪着。
路剑波看着前妻和儿子,他们不时转脸交谈,面色带笑,母子俩步履闲散,享受着海风和沙滩。
这一幕恍然若梦。
到了酒店楼下,蒋月如驻足转身。
路剑波也停下脚步,与她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她应该考虑好了除夕要不要一起过。
像等待宣判,他不由屏息。
蒋月如在他们去冲浪的这段时间里,反复纠结与挣扎,也进行了反思,这七年亏欠儿子太多。
“以后,每年司寻的生日和除夕,一起陪他吃饭,直到他成家。”
一个字都不想多说,她回身,揽着儿子进了酒店大堂。
路剑波怔在原地。
这是他做梦都不敢奢望的事情。
此时酒店的电梯间,电梯门缓缓合上,还是没见蒋司寻过来。
许知意着急:“哥哥怎么还不来?”
何宜安告诉她,哥哥和爸爸妈妈在海边散步呢。
许知意的一个记忆点被触碰,她想不明白:“蒋司寻哥哥也是松鼠宝宝,为什么他能见兔爸爸和兔妈妈呢。”
许向邑敏锐,从仅有的信息推测出,蒋司寻为了哄知意不哭,骗过她,说他也是松鼠宝宝。
他解释道:“因为司寻哥哥九岁了,已经长大。”
许知意“哦”一声,又问:“长大了就能见兔爸爸,还有姥姥姥爷是吗?”
许向邑温和一笑:“对,我们宝贝真聪明。”
许知意隐隐担心:“我已经是松鼠宝宝,姥姥姥爷还能认得我吗?”
许向邑说:“能。”
到了房间,何宜安带女儿去洗澡,许向邑问酒店要了纸笔,打算给女儿写一封信,以姥姥姥爷的口吻写。
过去那三个月给孩子留下的伤痕太深,开心的时候她想不起来,但不知哪句话或许就能碰触到她敏感的神经。
他得一点点抚平女儿心里的不安,以及那些冷言冷语留下的伤害。
许向邑又喊来许珩,让许珩帮忙用白纸做个信封,再画上一只小松鼠简笔画。
他画功一般,不如妻子和儿子的天赋。
许珩哼一声,“终于知道我有用了?”
许向邑笑,给他脑袋一巴掌:“男子汉别那么小心眼。”
许珩不让了:“什么叫我小心眼?明明是你欺负人!”
许向邑缓兵之计:“是我小心眼。赶紧画。”他把书桌的主位让给儿子,自己拖一把椅子,在桌头写信。
许珩心里总算平衡一点,大人不记小人过,开始裁纸做信封。
何宜安知道丈夫要写信,于是故意拖延洗澡的时间,浴桶放满水,让女儿玩个痛快。
洗过澡,头发吹干,许向邑的信也写好。
妻子给女儿在穿衣服,他去浴室把女儿浴桶的水放了,又把浴桶从里到外清洗一遍。
这次出游像搬家,不仅带了跑车,还把浴桶也搬来,连知意吃饭的那套碗筷也一并打包。
以前他的出行原则,能不带则不带,轻装上阵。
现在恨不得把床也运过来,怕知意睡不惯其他床。
卧室床上,被浴巾裹成粽子的知意正在挑衣服。
何宜安拿了四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