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宁玉放弃交流,轻轻揉揉她的发顶,“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到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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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再次回归的时候,顾晓梦悠悠睁开眼,看到了雪白的矿棉板吊顶。
她被头顶的灯光晃得难受,想抬手挡挡,钝痛就从手肘处传来,这下把浑身的酸软都勾出来了,忍不住轻哼一声。
床边忽然冒出半截人来,“小顾,你醒啦?”
顾晓梦被吓了一跳,认出是王佳慧,“王姐?你怎么蹲在地上?”
“哦,刚在楼下帮你领了生活用品,正琢磨放哪合适呢。”王佳慧扶着膝盖站起来,“医生说你有点轻微脑震荡,得住院观察两天。脸盆我放你床底了啊,洗漱用品也有,你的衣服在储物柜里。”
“那个姑娘呢?”
“有你护着,大碍没有,小腿刮破一处。她在隔壁,有小曼照看着。哎你别动了,我帮你调床,小心伤口啊。”
王佳慧见她试图起身,赶忙把床头摇起来些,又在她的背后塞了枕头。
“谢谢,其他人有没有事?”
“没事,都没事,刚来看望过你,又挨了李队好一顿骂,已经回去了。李队应该还在,好像去医生办公室了吧。你胆子真大,那么高都敢往外跳,幸亏没摔到脑袋,不然就严重了!这两天啊就安心休息,什么也别想了。”
“知道了,谢谢王姐关心。”
顾晓梦转动手肘,还好,不是骨折,伤筋动骨一百天,可不能刚上班就又休假。
低下头,发现自己穿着病号服,她表情古怪地问:“谁帮我换的衣服?”
“我帮你换的啊。”王佳慧拿过床头的水壶,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你身上——”
“哟,女英雄醒啦?我来得挺巧。”
王佳慧被推门而入的赵小曼分散了注意力,止住话头,“你不是在隔壁照顾陈美玲吗,怎么过来了,是她家人来了吗?”
“我说帮她联系家人,她说没有家人,也不知道是真没有,还是不方便来。”
赵小曼背着双手,干部巡察似地踱到病床前,“刚做笔录,陈美玲又哭了好久,这会儿睡着了,我就想着来关心下咱们的好同志嘛。”
她瞟了眼顾晓梦手上的纱布,啧啧摇头,“小顾,作为前辈我可得劝劝你了,一份工作而已,何必拼命?说实在的,我瞧不上她,为了点小事就要死要活的。咱们呐,分内事做了就好,何必冒险?命没了或许还能评个烈士,万一摔残了就得躺床上一辈子,得不偿失!”
顾晓梦将纸杯放回床头柜,冷笑一声。
“赵小曼,我是摔伤了胳膊,不是摔坏了脑子,还轮不到你在这以前辈自居教育我怎么做人。”
“哎,你怎么说话的。”赵小曼一副看白眼狼的神情,“我不是关心你吗?女人的身体素质本来就不如男人,男同志都没冒险,你倒扑上去了,逞什么能?那姑娘自称是被房东骚扰,谁知是不是真跟他有什么,现在各种新闻反转太多了,你拼了命帮她,小心是农夫遇到蛇!”
“你自己能力不行,别拉着所有女同志给你垫背。”顾晓梦不屑地回敬,“就这点思想觉悟,读书读到狗肚子里去,是走后门进的柠江分局吧?想清闲回家里蹲,这儿可不是养娇小姐的地方,再让我听到你编排事主,离间同事,我帮你把嘴捐了。”
赵小曼被戳中痛处,声音拔高几度,“你太过分了吧顾晓梦!?”
“好了好了,别吵别吵。”王佳慧见形势不对,急忙当起和事佬,“小顾,小曼是关心则乱,比喻不太恰当,小曼,你也别跟伤员置气,她身上还疼着,难免语气冲一点,要不咱们先回去,让她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