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歇地跑到了会场的洗手间,找了一间空格子便是一阵干呕。
公共洗手间的味道刺鼻而难闻,她想着那个白色衣角从内到外都觉得恶心极了,可依旧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氢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手机铃声又一次响了起来,苏凉忆走到洗手台泼了几把冷水在脸上,强忍着右手生理性的抽搐按下了拨通键。
“喂,小忆,你真的没事吗?”电话终于被接通,封镜吁出长长一口气,有些头痛地按着太阳穴,声音却依旧平静。
“没事。”苏凉忆轻轻应了声,出口的声音沙哑而疲惫。
她知道封镜一定能听出她的不适,自己骗不过他。但好在他从来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知道她不想说,必定不会追着问。
果然那边只是沉默了几秒,随后便说出了打电话过来的目的。
“刚刚电话里有件事忘记跟你说了,之灵那边好像找到了秦律师,听她的语气苏伯伯的死怕是真和裴秋脱不了干系。你知道那丫头的性子,我这边可能拖不住了。”
苏凉忆沉默了片刻,随后清了清嗓子才轻声开了口,“封镜,她还不能回来。你再帮我拖拖,再拖拖,能拖多久是多久。”
只有两场了,只要再等两场。
“嗯——”
“但是小忆,苏伯伯的去世真相——你难道也不想知道吗?”
“封镜,我心里有数的。”
“好,那你好好休息。”听筒另一边传来微不可察的一声叹息,“小忆,任何时候,任何事,都可以来找我,我一直在。”
“好。”
电话终于被挂断,苏凉忆垂下手,早已泪流满面。
她重新躲回了身后的单间,捂着嘴浑身颤抖不停。
“对不起···对不起···”
所有人都能猜到她父亲的死和裴秋脱不了干系,可她却偏偏置若罔闻。所有人都劝她夺回苏氏替自己的父亲报仇,但她非但对裴秋的所作所为视若无睹,还积极配合地跟着他出席各种宴会。
她父亲头七那天,裴秋带她去了祁城最大的拍卖会,用苏氏的名义拍下一条价值千万的红玛瑙项链,当场送给了他的情妇。
沈之灵听到消息拿着把菜刀连夜赶来裴家别墅要和裴秋拼命,可苏凉忆对她说,她不在意,她相信他,她爱他。
沈之灵不忍心骂她,转头却在封镜那边嚎啕大哭,她哭着骂苏凉忆是恋爱脑,无药可救了。
沈家那个从小就被宠着长大,素来无忧无虑的小公主,生平第一次那么崩溃。
她说苏凉忆无药可救了,她说再也不想理她了,可她第二天就坐飞机去了r国寻找苏氏那个突然消失的遗嘱律师。
她说她一定会找到真相证明给苏凉忆看,她说一定能拉回自己悬崖边的闺蜜。
可他们都不知道,她所苦苦查寻的,外界一直在猜测的那个真相,苏凉忆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