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成筛子,恨不得将脑袋埋进膝盖里去了,;下官不敢,这是下官应该做的。;
欢颜不由扬眉,云璟这样的人,说得粗俗一点,他打个喷嚏整个朝堂都要抖三抖,即便是一句普通的话语,那威慑力,也跟威胁差不了多少了。
初夏都给他们跪下了,言辞再怎么犀利,也还不得他们一个诚恳的道歉,而云璟一句话呢,就让他们怕成这样了。
果然,恶人还需恶人磨!
事到如今,欢颜也不在乎这句话到底妥不妥了,但,看着程家的父子吃瘪,她只觉得自己心里这口恶气舒缓了不少。
云璟见她似乎神色缓和了许多,眸中的温度也柔和了不少。
;程大公子连自己的孩子也不放过,却有脸说我们恶毒,全世界最狠毒的人该是你程明煦才是。;初夏弯唇道,;我当初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沈严冬冰冷道,;程大人,今日这和离书,我们沈家要定了。;
楚垣看了一眼这闹剧,轻嗤了一声。
欢颜想跟上他,他冷声道,;你就留在这里吧,为父有要事要处理,别跟来了。;
欢颜恭敬地行了个礼,垂眸之时,抬眼看他,目光冰冷,没有什么情绪。
那边程大人长叹了一口气,;好,好,是我程家对不起你们沈家,这和离书,我会让犬子拟好,从此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了。;
说完以后,程大人叹了一口气,招呼周旁的看客,;今日家丑外扬,让诸位见笑了。;
说完之后,羞恼地红着张老脸,离开了。
欢颜看着初夏无力起身的样子,她微微抿唇。
;大师兄,初夏,你们就打算走吗?;
总营外,欢颜是悄悄来送他们的,看着眼前的马车,有些舍不得。
初夏手里拿着和离书,笑容和沈严冬如出一辙的温淡。
;如今我想要的东西已经拿到了,该走了,欢颜,我真的不想再见到程明煦这一家了。;
欢颜看着她,点了点头,;初夏,今日之后便是一个新的开始了,不要伤心,为了狗男人不值得,我们重新来过。;
初夏点了点头,只是眼中含着泪水。
说到底,还是难过吧,也是啊,遇见这样的事情,谁不难过?
;曾经,有两位禅师——寒山与拾得曾有过这样的一段对话。;
欢颜轻声对沈初夏说道,;寒山问拾得,若世间有人谤我、辱我,轻我、笑我、欺我、贱我,当如何处治乎拾得回答说,你且忍他、让他、避他、耐他、由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初夏看着欢颜,不知为何,欢颜的话语总是可以恰到好处的安慰到她。
此番,不管说什么安慰的话其实都是轻薄,无力的,可她的这番话,满是警示,也告诉了她,她该怎么做,没有叫人难堪的同情和让人更加窒闷的责怪。
初夏双颊有泪水滑落,心里只觉得暖乎乎的。
她跑到欢颜的面前抱住她,她又哭又笑,;你知道么,认识你,是我最大的幸运,欢颜,你永远是我心中最重要的朋友。;
沈严冬看向她,对她微微颔首到,;多谢了,小七。;
沈严冬和初夏坐上马车离开以后,欢颜站在原地,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迷茫。
;没想到,你还挺会讲道理的嘛。;
褚星河一身茯苓的丫鬟装,在她身后也不知站了多久。
欢颜摇了摇头。
褚星河冷哼了一声,;不过,这程明煦可真是狗得很,自己做错了事,竟然一点也不愧疚,也真是让人长了见识,等着看,老子铁定要让他吃点苦头的。;
欢颜笑了笑。
褚星河察觉到她的不对,;你心情不好啊。;
今天居然见到他这个样子都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