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一抽,逗狗呢?
但身体还是诚实的走过去,脸色不好看,“干嘛?”
“叫姐。”莫乔抱胸。
他脸一扭,想说‘我又没承认你是我姐’,想到昨晚的事,又咽了回去,“不叫。”
“不叫没事。”莫乔手指点住他心口,轻声,“但是你记住,没有人有义务照顾你的情绪,不乐意在这里,就收拾滚人,我不喜欢强迫人,对你也一样。”
话落,她撩开帽子理了理凌乱的短毛,一眼没看他,回身拾掇桌台。
梁斯整个人傻愣在原地。
手掌扣在冰凉的桌上,一股凉意直袭胸口。
从他懂事以来,从来没有人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过话。不是温声和气就是暴戾凶狠。
但感触最深的,只有刚才那一刻的感觉。
难堪,害怕,慌张,愧疚,五味陈杂。像一锅大杂烩在他胸口翻滚,找不出缘由。
姐?
一个从不被他承认,一个只会沉默忍受所有屈辱的人,现在指着他胸口,让他滚。
但是他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他习惯了释放自己所有情绪,习惯了不考虑别人感受,像他那个冷血的父亲一样。
越想,愧疚感像面包一样在胸口发酵。
“对不起。”这一声细若蚊足,莫乔没回头,他拳头一握,大声,“姐,对不起!”
在场的抬头,奇怪的看他。
唯有莫乔漫不经心扯下帽子,转身看他,他不敢看她,耳根泛红,这一声道歉耗尽了他廉价又贵重的自尊心。
半晌。
“嗯,原谅你了。”莫乔歪头,双手在围裙上蹭蹭,软声展颜。
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梁斯强忍要掉眼泪的冲动,伸手捂脸,颤声说,“老师说下下周要开家长会,让我告诉你一定要去。”
老师知道他们是亲兄妹,但从不知道他们关系不和睦。
更不知道他是让她狼狈出丑的罪魁祸首。
【支线任务完成,获得一枚记忆碎片。】
“喝吧。”莫乔把一杯冲好的咖啡搁他面前,看他眼眶红红的,托腮,“你告诉你妈你住我这里?”
“嗯。”他声音略带闷哑,“她问我你的情况。”
莫乔没什么兴致知道。
梁母抛弃梁妹,多年来不闻不问,是既定的事实,不可改变,如今会主动问起,肯定也不是因为留心,而是怀疑她的成分比较多吧。
梁妹和梁斯的感情怎么样,学校的情况她也许不清楚,不与谈及,但是私下梁斯肯定也从未提及过梁妹这个亲姐姐,现在突然一通电话说,住在姐姐家。
不是叫人生疑?
尤其还是对于梁母这种视儿子为命根子的母亲,若不是她的溺爱和纵容,梁斯最终又怎么会走向不归之路。
她自作自受,自私的母爱。
“家长会我会去。”她拍拍围裙上的水渍,“顺便去办个退学。”
“你要退学?”梁斯惊讶,又想到她之前在学校里的遭遇,想到自己也是间接导致她退学的罪魁祸首,心一沉,咬牙,“以后在学校里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欺负我最凶的不就是你?”莫乔故意要他无言以对。
他果然一默,一脸歉意,脑袋耷拉着,不敢看她。
“放心吧。”她逗够了,莞尔,“让他们后悔和闭嘴的最好方式不是以牙还牙,那些欺负我的人,我一个都不想放过。”
梁斯背脊骨一凉,回想昨夜,巷子,哀嚎。
“...”
…
…
自那一日和樊宿下了承若后,莫乔就开始筹备开店的事务,白天依旧上班,顺便和老板娘何豫商榷一下各方面问题,下班,又要忙找店面。
地段对生意而言很关键,除非是品牌或老店,否则地段对新店而言,就是曝光率大小的问题。
这也是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