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婉回身要走,陆学马上叫住她。
“我比韩温,差在哪儿?”
外人都以为皇族和韩家的联姻,是皇帝为了拉拢韩家,以稳固皇权。他心里却很清楚,以陛下对萧婉的宠爱,如果不是萧婉点头,陛下不可能舍得将她嫁给韩温。
陛下是个可以自毁不重名声的皇帝,但并不是个可以牺牲或利用至亲挚爱来运筹帷幄的皇帝。这大概是他作为君王的底线,越过去了,也就没了做皇帝的意义。
“可别说你不知他比我更有城府,更阴狠?”陆学自问样貌家世还有性子都不比韩温差,他还对公主痴情多年。既然公主不喜欢别人算计骗她,他绝不信韩温对公主没有算计,他的算计甚至更深。
“先骗后真心,先真心后骗,你会选哪种?”
陆学不明所以地愣了下,“这有区别么?论真心的话都有真心,不喜欢骗的话都骗了。”
“有区别,骗的目的不同。”萧婉给陆学一个好好想想的眼神,便走了。
陆学蹙眉在原地思量半晌,心头一阵,猛地领悟了。
先有所贪图,便是目的不纯,即便相处之后才动了真心,但这份儿真心只是顺势目的而为。假若他喜欢另一名女子根本不喜欢公主,而母亲让他讨好公主,他想必也会依旧去讨好公主的。韩温却不同,他不屑于利用女人,动心之后才有所‘图谋’,这种行为换一种正确说法叫追求。
看似两者说法都有骗,但前一个是真的骗,后一个却是假骗。初始动机不同,代表着本质人品的差异,他远不及韩温。
陆学神色变换不定,心中爱恨悔交加,终化作一声苦笑,服输了。
寻阳公主醒来的时候,看见自己的儿子正坐在床边陪伴她,心里宽慰至极。随即想起萧婉,又怨起来。
“枉你对她一番真心!”
“阿娘,儿子配不上她。”陆学握住寻阳公主的手。
陆学把头埋在寻阳公主的手边。
寻阳公主看着陆学的脑顶,手抓着被子,越攥越紧。
……
次日,对于是否继续软禁陆学和寻阳公主,朝堂内激辩声四起。
“都是怀疑之言,没有实证!唯二的证供,除了指证陆学之外,没有实在的证据佐证。谁知是不是屈打成招,是不是有心人栽赃所致?”
“陆判官去了百雀楼便有嫌疑,那当晚在百雀楼的客人应当都有嫌疑才是。”
“齐判官见牡丹,牡丹便自杀,竟吓得自请软禁。岂不是只要弄个死士就死在别人跟前,就可以栽赃陷害了?如今处处风声鹤唳,人人自危,何以安定?”
萧绍被吵得头昏脑涨,不停地揉太阳穴。
退朝后,圣旨下达,解禁了陆、齐二府。
韩温便让陆学和齐远二人负责排查京内可疑人等。
隔日,萧婉穿着捕快服来京当值。
“皇后娘娘不难为你了?”韩温问道。
“山人自有妙计。”萧婉骄傲地一挑眉,小下巴高高地扬起,特骄傲。
韩温瞧她那样儿,禁不住笑起来,“为见我,公主煞费苦心了。”
“说什么呢,才不是,我是关心案子。”萧婉问韩温可看紧了三家人。
韩温点头,“公主最怀疑谁?”
“如今陆学那边嫌疑最大,不过太过明显了些,也不知是他人栽赃还是他故意如此,玩儿一招灯下黑。”
如果有没齐远和牡丹那件事,萧婉大概会觉得陆学嫌疑太明显直白,是被人栽赃了。可出了齐远和牡丹那件事之后,齐远的嫌疑大大增加,相应就减少了人们对陆学那边的关注。
当然,这件事也不排除是齐远的设计。因为陆学在百雀楼被栽赃的事显得太明显,齐远担心他们不信,就大胆地来了一招牡丹栽赃自己,混淆视听,让他们彻底怀疑陆学。当然这样做的代价是,他也会被怀疑上。可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