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宝玉转过身只不理,袭人再三哄劝,方才回转过来道:“我常说和姐妹们一处,大家不要生分了才好,如今你们都一处玩,只不理我。”
袭人笑道:“这是哪里话,府里的姑娘丫头哪个不喜欢和你一处玩。纵有那些性子孤拐的,你只丢开了到别处玩去才是。刚刚林姑娘还打发人叫你过去呢。”
宝玉想说在龄官玉官处受到冷遇,只是现在想一想又觉得,难道还非得人人都和他玩不成。听见林妹妹叫自己,赶忙起身至黛玉房中。
袭人见宝玉走远,出了门招了小丫头蕙香来问:“你去打听下,今儿宝玉都去了些什么地方。”
不一会儿蕙香回来道:“袭人姐姐,我出去问了下,说是二爷今天往梨香院那边去了,见得是里面的一个名叫玉官的。”
袭人点点头道:“这会子没什么事,你也歇会儿自去玩吧。”说罢转身回到房内。
当夜无事,且说荣府东边下人房中。
周婆子正就着昏黄的灯光缝补着衣物,她女儿宁儿推门而入道:“妈,今晚爹上夜去了,我要和你一起睡。”
说着歪到周婆子身侧又递过篦子撒娇道:“这会子头痒,帮我通通头罢。”
周婆子只得放下手里的针线,接过篦子笑道:“这么大姑娘了,还和小时候一样,坐到桌边去,那里亮堂些。”
宁儿一边摆弄着镜子,一边道:“妈你今日是没去院里,宝二爷竟然来了,是去找玉官的。”
原来宁儿自从被凤姐撵了出去后,她娘就把她弄到梨香院中,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也能看护一二,还能多领份月钱。
周婆子笑道:“打量我不在那边就不知道,掌灯时分,平姑娘就已传下话来,让我们门户管的严些,别纵着这些戏子整日疯玩。”
宁儿转过头看向周婆子诧异道:“平姑娘怎么知道了的,今日也没什么别的人过去啊。”
周婆子狠篦了两下头发,才道:“你说说你,我使了多少银子送你到琏二奶奶处,半个心眼都没学到。那宝玉身边多少眼睛盯着呢,他到过哪里说过什么话,信不信不消片刻府里就知道了。”
宁儿委屈的撇撇嘴道:“你还说琏二奶奶那里,不就是因为你,我才被撵回来的吗。”
周婆子手顿了顿道:“那也是你没本事,站不住脚,被人逮了错处。”又叹了口气,“老娘也就伸了那一回手,还吐出来了。府里那些丧良心的多了去的,也没人管,还不是看咱们没根脚好欺负吗。”
宁儿道:“文官姐姐她们也挺好的,前儿还分糕给我们吃呢。”
周婆子敲了敲宁儿脑袋:“早就告诉过你,少和她们玩,你还不听,你看着吧,看她们哪个有好下场的。”
宁儿捂了脑袋哎呦一声,周婆子忙拿手揉了揉道:“我又没下重手,叫这么大声做什么。”看着女儿年轻面容,少不得搬开了揉碎了和她细说。
“你娘当日里也是唱戏的,还是旦角呢,你只看她们今日风光,却不知道娘当年什么样,得到的赏赐又有多少。”
宁儿偷偷的瞄向床头的首饰盒,还记得小时候里面还是满的呢,只是一天天少下去,近些年为了她和哥哥的差事,现在也没剩两件了。
又看了眼周婆子皱纹横生的脸,腰也宽的像水桶似的。实在难想象这以前也是台上唱旦角的,只能从眉眼中能依稀看出点以前的风韵。
“唱得再好又怎么样,也就那几年的风光。一时班子散了,死的死卖的卖。要不是老娘聪明,搭上你爹这个憨货,早就被那些黑心的拖了出去,不是被卖就是配那些下流东西去。”
“府里不管吗?”
“呵,到是说放我们出去,只是我们打小就被卖进戏班子,谁还能记得父母的。就算找到又怎么样,我们只会唱戏,入了这个行当回不了头的,少不得还得再卖上一回。”
“你给我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