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好歹只罚一夜,明儿一早,我就去看看大爷,姑娘不是让做了香囊?云淡手快,已经成了,里头放的都是姑娘亲手选的药材干枝,大爷见了肯定欢喜。”
黛玉拿帕子按了按眼角,没有说话。
风轻看了眼云淡,云淡赶紧笑了笑:“姑娘,这回香囊可还要给大爷挂帐子里头?那药材可得少放一味安神的了,若是…若是大爷再尿床,可赖不着您了!”
风轻没想到她出了这么个话,斜了她一眼,使劲捂着嘴,还是露出了几声笑出来。
黛玉也有了笑意,蹙着的眉舒展开来。
“做什么要减?再多加两味才是,他也就这样,才像个孩子。”
“听姑娘的。”云淡笑道。
眼见着黛玉好些了,风轻赶紧劝她更衣歇息。
黛玉困倦之意袭来,倒是很快便入睡了。
今晚应是云淡守夜,风轻怕黛玉惊梦,两个人自外间悄悄商议了下,还是决定一起守着,明儿轮流歇歇,也不妨事。
云淡倒了两杯浓茶,推给风轻一杯。
“老爷说明儿料理那些人,我琢磨了一下,兴许是前头里的那些也要一起料理吧?”
“自然要的,只是不知道老爷怎么处置,若只是罚一罚,也缓不了几年。”风轻将唯一没有灭掉的蜡烛芯剪了剪,又放上罩子,放在靠近门的高几上。
“我心里头,其实不担心这个,更怕的是老爷指个旁人来处置,姑娘又不肯同老爷多说的。”云淡声音轻轻的。
“那样的事让姑娘怎么说?”
“明儿就知道了。”风轻声音也轻的很。
两人各自坐了,一时不再言语。
……
林府后墙处最西头的小院里。
烛火骤然熄了,屋子里静了静。
外头有夜枭的声音,响了两声。
一个人影从屋子里轻手轻脚的摸了出来。
身上还背了个大包裹,就显得有些滑稽。
墙头等着的两个脑袋,其中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谁?!”人影东张西望。
“我!”
人影握着包裹带子,咽了咽口水。
“不是说外头接应么?您怎么进来了?”
“你别怪他,他不是自己进来的,被我拖进来的。”墙头的人老老实实的回答。
人影愣了一瞬。
他扛着大包裹,又哼哧哼哧的跑回了屋子,听声音,还关上门拖了桌子挡住了。
“师兄,他怎么又回去了?”说话的小脑袋惊讶的问。
另一个脑袋胸有成竹的说了一句:“他可能是想抛砖引玉。”
“而我们,就是那块玉。”
……
至此时,府里还没熄灯的就只剩了林海的书房了。
他正手里拿着两封信,眼神一时忧虑,又一时愤怒。
突然门被叩了两下。
这个时辰了,敢来叩门的只有管家林庚了。
“进。”
果然是林庚,神色凝重的进来。
“老爷,后头的小王管事,竟勾结外头的人,您今儿回来这一遭,怕是惊着了他,时才想跑,刚被抓住了。”
“被抓住?谁抓的?”
林庚小心的抬了抬眼:“是大爷身边的那两个小和尚。”
“叫暮鼓,晨钟的。”
他看林海眼神一变,赶紧道:“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还有人接应,好在一并被小和尚打晕了,老爷您看,咱们怎么处置?”
“还活着?”
“是是,活着呢。”
“活的不容易吧?”林海语气寒凉。
林庚咽咽口水,努力作出一副愤恨的样子:“要不是还得留着问供,打死才好呢!这等丧良心的东西,在府里生事不说,还敢勾结外头的人,这是叛逆之罪,千刀万剐才是…”
“你不用替他开脱,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