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恍惚的神色以及涣散的视线。
他静静地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像是没发现破绽,重新把头仰靠在椅背上,“你说是就是吧。”
费奥多尔重新抬起脚步走向对方,伴随着距离的拉进,千岛言身上明显的酒气也传入鼻腔,“我记得你以前从不会把自己喝醉。”
“现在也没有。”千岛言往旁边挪了一点,大度的将长椅分给了对方一半,“我喝的酒度数没有那么高,只不过后劲意外的大,但我现在仍旧拥有可以正常交流的能力应该不算喝醉?”
夜风中裹挟着冷冽的雪松味,费奥多尔的侧脸看不出任何外露的情绪,一直都平静无比。
千岛言颇感无趣地将视线重新望向天空,只听身侧的人忽然说道:“你把你异能告诉他们了。”
用的是询问的语句,却没有疑惑的语气。
“对,毕竟好歹是找工作,不准备一份合适的‘简历’当做敲门砖怎么能行。”懒洋洋的腔调在寂静的夜空中响起。
白炽灯泡上缠绕着纤细的蛛网随风飘荡,有只小小的飞蛾落进了网里,拼命地拍打着翅膀洒下一阵银粉,将本就有些松散的蛛网挣扎的支离破碎。
“千岛没有告诉过我,却告诉了他们。”费奥多尔的坐姿除去有些驼背之外可以说是十分矜持。
不过这种看起来让人特别没有精神的驼背放在对方身上却显得意外的融洽,反而看起来有些可爱,像一只仓鼠。
千岛言从胸膛中挤出两声笑,不含笑意的笑声更像是为了敷衍什么而笑一样。
“我的异能不是按照你期望的方向去发展的吗?这是你一手创造出来的能力,你应该比我更了解这点才对。”
他知道费奥多尔清楚这一点,但是对方想要的可能是一个仪式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不巧的是现在的千岛言并没有想要去迎合对方情趣的意思。
费奥多尔把大拇指抵在唇下,目光移向别处,从长椅前方花坛躲藏闪烁的萤火虫转向了更深黑暗中未曾被照亮的模糊轮廓。
“你查到了什么吗?”
“你是指什么?”千岛言嘴角噙着一抹弧度,终于有了丝笑意,“是我的出身和记忆?是欧洲异能组织那些不可告人的实验?还是武装侦探社众人的异能?又或者说是——”
“「现在」这个世界即将被异能者掌控的「未来」?”
费奥多尔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千岛言却已经将视线完全落在了对方身上,步步紧逼,“告诉我,费佳,你现在更想知道哪个信息?更加关心哪一方面呢?”
费奥多尔目光看向千岛言没一会儿又透过对方望向他身侧更远的某个地方,像是注意到了什么一般眼眸里情绪微变,重新收回视线。
“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我说那种答案您都不会满意。”他伸出手拢紧了斗篷,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我帽子您藏哪了?在住所吗?”
这一次千岛言没有再顺应对方的意愿转移话题,“可我想先知道占比。”
费奥多尔神色无奈静静看着对方,在时间的一点一滴推移中千岛言眼眸中炽热的神色逐渐冷却变得漠然,费奥多尔身体前倾,蜻蜓点水般地轻吻了一下后者带着些许甜味的唇。
对方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千岛言有些措手不及和意外,费奥多尔嗓音一如既往温和,“先回去吧,晚些可能会下雨了。”
没有回复对方,他像是注意到了什么,倏地回过头看向身侧,寂静宛如沉眠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路边孤零零的绿化带被风吹过发出沙沙声响。
未能捕捉到任何人影,千岛言缓缓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