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让唐伯虎陡然清醒了几分。他挣扎着起身,倚着墙垣而坐,忽然生了想一探究竟的冲动。
本性使然,在冒出这个念头的同时,他的手已经向上够了够。只是这回与方才指给路人观看不同,唐伯虎化指为掌,俨然一个触摸再到抓握的姿势。
一时间,小姐的声音也好,流动的画面也罢,竟统统从光幕上消失了!唐伯虎迷茫地睁着眼,与定格的画卷面面相觑。
“叮!”
耳旁传来清脆一声响动,唐伯虎正左右张望着,便听见下一句接踵而至:
【恭喜您!成功绑定百代成诗!】
“百代成诗……这又是个什么?”唐伯虎摇摇脑袋,竭力让自己保持着清醒。却见适才还远在天边的光幕,眨眼便凑到眼前来,缩成了方寸大小的一块光幕。他迷迷蒙蒙地叉掉光幕的弹窗,“看来今日是真喝多了。”唐伯虎正要起身,又见弹窗执着地在眼前重现:
【请为自己取个用户名吧!】
“取名?”这番奇遇又古怪又新奇,他对“绑定”、“用户”统统不感兴趣,只想接着往下看也好小姐的丹青本事,便赶忙应付了事,“那便用我的号:六如居……”
“不行不行。”一语未尽,唐伯虎自己却改了主意,“若叫旁人认出我可怎生是好?”他摩挲着下颌,絮絮道:“既如此,唐寅、唐子畏之流也是不能用的……”
枉他还自诩才子,连个名儿都取得彷徨不定,岂不是惹人笑话?
唐伯虎闭眼长叹,嗅了嗅鼻尖尚未散尽的酒香,忽地来了灵感,“改叫【六只老虎】不就好了嘛!”
唐寅与六如居士,掐头去尾,合成一个“六只老虎”。既不惹人怀疑,也保留下自己的个性,他不禁满意地点点头。
【欢迎新用户:六只老虎!】
完成取名后,这恼人的弹窗果然不见,唐伯虎双手抱臂,懒洋洋地接着往下看:
【乍一听,这首诗似乎平平无奇,不过是以近乎白话的手法,描述了初春的雨水,甚至还比不得杜甫的其他诗作。】
若是《四时有诗》系列的老观众,在听到这句时,定会意识到,文也好又开始了熟悉的欲扬先抑。杜甫虽不知她的习惯,却直觉后面还另有文章。
果不其然,文也好又道:【诸位,我们且耐心些,随着诗人的眼睛一句句往下看。】
【单是首句,便可见诗人对这场春雨的赞美,何以见得?】
文也好引用了教科书上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几句来作对比:【“八月秋高风怒号”,“风急天高猿啸哀”几句,想必大家都还记忆犹新。再看“好雨知时节”,一个“好”,一个“知”,是不是自开篇起,就有一股扑面而来的欢欣与发自内心的喜悦?】
【不同于夏雨降临的雷声大作;秋雨连绵的潮湿入骨;冬雨坠落的冷冰寒硬,春雨自降临世间的那一刻起,便注定悄无动静,润物无声。】
文也好照例给光幕前的观众们抛出了一个问题:
【这样的春雨,大家以为,像什么?】
“像?像水墨写意,像花鸟工笔。”唐伯虎随口便答,用手指蘸了点雨水,竟就这么以指为笔,在身旁的墙壁上涂抹开来。寥寥几笔,一只登枝喜鹊便栩栩如生地在他手下活了过来。
留下了片刻思考的时间,文也好才缓缓启唇,阐述着自己的见解:【我倒以为,这春雨,很像再传统不过的儒家君子。】
这个念头,倒是和一旁静坐不语的杜甫不谋而合。闻言,他捻了捻手指,静静凝视着神采奕奕的娘子,对她尚未出口的解释生了几分期待。
【有人爱锋芒毕露的张扬,有人爱落拓不羁的俊逸,仁者见仁,并无高下之分。但从古至今对于温润君子的推崇,我想这是华夏儿女都能达成的共识。】
【或许你不喜欢,却很难不心生敬佩。】
文也好浅浅地扬了点笑:【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