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感、自认为成熟却渴望成为幼稚的孩子,她们固执地认为,年轻男性即使拥有足够的财力,也过于幼稚,无法给予他们大叔——即“父亲”所能带来的安全感和成熟感。
但是,也正是因为这份固执,让她们太轻易被人看透需求,很容易成为他人的猎物。
听着屋内女孩惨痛的嚎叫和男人粗声粗语的辱骂,陈月洲正了正身子,鼓足勇气用力敲了敲门:“请问有人在家吗?我是陈语轩的同学,老师让我来要讲义。”
辱骂声戛然而止。
好一会儿,有人来开门,是个酒气熏天的男人,他一脸烦躁地看着眼前瘦小孱弱的陈悦洲。
“叔叔您好,请问你是陈语轩的爸爸吗?我们老师把明天上课用的讲义放在陈雨轩这里,能让我跟她说几句话吗?”
男人回头大喊一声,就回自己屋了。
陈语轩慢慢从房子里出来,她惨白着一张脸,胳膊上有好几条红血印,借着光看还微微渗着血。
她双手死死地攒着手中的手机,仿佛是用尽全力似的,微胖的小手手背青筋根根突起,看着怪吓人的。
“姐……姐?”
陈语轩麻木地看着陈月洲,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戴了层面具似的。
陈月洲看着她满是疲惫的双眼,知道她快要扛不住了,手中的那部手机和电话里翟建鹏的号码似乎成了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但是,那通电话不能打,绝对不能。
如果他们两个之前的关系现在还能称得上是男人和女人平等的交往的话,这通电话打出去,将会成为饲主和宠物的故事。
决定放弃这个容身之所的陈语轩肯定很快会麻痹在翟建鹏所构建的梦境里,那里没有父亲的辱骂母亲的啼哭、没有贫穷的家和拮据的生活、没有任何人逼她做任何不愿意做的事,只有男人对她身体时不时的索取。
一个只需要付出身体就可以摆脱一切痛苦、甚至发现付出身体的同时自己也能获得莫大快乐的梦境,绝对不能让陈语轩沾惹上。
那梦境太脆弱了,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经受不起那梦境破碎时的打击。
于是,陈月洲伸出手,声音笃定:“陈语轩,如果你愿意,跟我走,我带你离开这里。”
张晓雅说着趴在了围栏上。
陈月洲匆忙围过去装模做样地拉着她的裙摆,却不用力——
“小雅姐,你不能这么做!张明宇那个妻子的肚子里面还有五个月的孩子!如果你这么冲动,怕是那个女人也会保不住,那个女的得家人铁定会跟你的父母过不去!你得多想想你父母啊!”
——你死了,小三指不定也会被你拉着陪葬,刺激不刺激,想跳不想跳?
果不其然,张晓雅被这爆炸性的新闻气得全身颤抖:“哈哈,还有孩子,他们真是了不起啊!他们真是有手段,不把我张晓雅当回事啊!”
恰好楼下这时轮到两位新人牵手上台,张明宇牵起李娇娇的手信步走着,无意识地向上看了一下,那表情印在张晓雅眼里,像是对她无能的嘲讽。
这边陈月洲还没反应过来,张晓雅已经先一步一跃而出。
他下意识一把拉住张晓雅的手紧紧地握住,与此同时在脑内召唤478:“告诉我天台摄像头的位置在哪里?”
478的语气不太好,事到如今,她也不是傻子,她已经看明白了:陈岳州决定弃车保帅,丢弃掉张晓雅用来保住张明宇的分数。
她非常不赞成陈月洲这种本末倒置的做法,可她也不过是个新出炉的系统,她没有办法违背宿主的想法。
陈月洲了然,视线落在两人紧扣的双手上。
他的手指轻轻下挪,触碰到张晓雅黄金手链的时候,食指不禁微微弯曲将它勾住。
而后他的中指和无名指夹在张晓雅硕大的钻石戒指上,猛一用力——那枚戒指便挂在了他的中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