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发蒙杭十七,好心地解释了句:“是挺早,从霜月罚杭十七拉雪橇那件事开始。你利用霜月对杭十七嫉妒,除掉了不想要联姻对象。这和你平日表现出来温和老好人性格,完全不符。”
还有这回事?作为拉雪橇亲历者,杭十七完全没想到这里面还有安晴手笔。
安晴没想到自己那时候就露了马脚,有些不服气:“或许我只是看不过去杭十七受罚,作为朋友去帮他一下。”
敖梧:“那你就不会故意在木头上绑活结了。”
杭十七:?!
活结?我说那绳子怎么莫名其妙就散了!
“您又看见了?”安晴认命地颓然往地上一坐:“看来还是我运气不好,早知道您雪雕在看,我一定不那么急着下手。”
“我雪雕当时不在。”敖梧说。
安晴不解:“那您如何得知……”
敖梧薄唇轻扬,眼神冷漠:“猜,不过现在确认了。”
杭十七:……
他突然觉得敖梧这人有点恐怖。他连安晴这么狡猾,演技这么好人,都能拆个底掉。自己以前在他面前撒谎时候,那么拙劣表演,他会看不出来吗?还是说其实心里一清二楚,一直把自己当笑话看呢?
杭十七心虚地缩缩脑袋: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安晴闭了闭眼:“我自诩心机过人,擅长谋算,没想到却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敖梧食指在椅子上敲了敲:“脑子没用对地方,不如没有。演戏环节可以省了,告诉我你真实意图。”
安晴明白,刚才耐心解释不是为了自己,而是解释给杭十七听。而现在,敖梧耐心耗尽,再不说实话,可能连说话机会都没有了。
安晴深吸了口气:“成为卧底时候,我是想离开这个世界。但并不等于我想死。我承认,我以前是恨你们。恨整个霜狼一族,觉得我不幸是你们所有人带来。我想毁了这里,再远走高飞。”
“可茧鼠欺人太甚,骗我在先,威胁我在后。现在我与他们闹掰,他们腾出手来一定会对付我,我不如先借您手除掉他们。”
“至于霜语,我可是他最喜欢好哥哥啊,我为了救他,才暴露自己祭司身份。他知道后一定会为我求情,甚至可能会替我顶罪受刑,这样虽然我承认了自己卧底身份,但不一定会死,不是么?”
敖梧:“那霜狼一族呢,你不打算报复了?除去了茧鼠,凭你自己只怕是没有任何机会。”
安晴摇摇头,自嘲地笑了一下:“很遗憾我这么晚我才想明白,我真正应该恨人是我最最亲爱父亲大人。才终于舍得放下自己对一个人渣父亲可悲幻想。”
安晴声音低沉压抑,有些细微颤音,带着一种咬牙切齿味道:“但他毕竟是我父亲,所以我不会杀他,我要他活着。看他最疼爱小儿子,怎么在我面前当一条听话狗。看他手里权势一点点离他而去,而他渐渐认清,他只是一个无能丑陋又卑劣人渣罢了。”
敖梧:“还真是有恃无恐呢。其实你和你父亲很像不是么?他利用你感情,算计你,又践踏你。正如你对你弟弟一样。”
安晴并没有否认:“是啊,大概因为我骨子里,也继承了那个人渣基因吧。”
敖梧不置可否。再说下去,都是安晴和霜语兄弟之间恩怨了,外人无权插手。
就如安晴所说。霜语如果铁了心保他,安晴很可能是可以活下来。但霜语将为此背负一生污点,很可能会丢掉大祭司继承人位置。
如果真是这样,那三长老安恒将同时面临一个失去大祭司之位小儿子,和一个成为卧底大儿子。子不教父之过,他这个三长老怕是也只能引咎辞职。丢了他最在意权势。
“你怎么看?”敖梧把问题抛给在旁边吃瓜吃得上头杭十七。
“嗯……好歹是自首嘛,安晴也提供了不少有用情报,而且他那个爹是挺渣,这么想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