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地跳入河里救自己。他朝自己发火样子。杭十七心里是明白。敖梧是在担心自己安全。记忆里,从没有人像那样担心过自己安全。
他还会在尘西欺负自己时候出来维护自己,会在发现自己受罚后,偷偷帮自己出气。会……
杭十七想起刚刚那个灼热滚烫吻,视线落在敖梧没有一丝防备睡颜上。心里漫上一丝异样情绪。
想杀敖梧念头,和不想杀他念头在杭十七脑海里疯狂地撕扯,他像是分裂出两个自己,在拼命争夺着身体控制权。
杭十七缓慢而僵硬地俯下身,单膝跪在床沿上,没拿匕首手按在敖梧身侧。
什么东西冰冰凉凉地,硌了一下他手心。杭十七低头看,是他送给敖梧冰魄,在深夜里,反射一点暗暗微光,散发出幽昙浅香。
胸口金色狗链剧烈地震动起来,发出叮叮铃铃得细碎响声。杭十七呼吸乱了。
身体里力量还在撕扯,控制着杭十七,手不由自主地握紧匕首,贴近敖梧颈间。
匕首刀锋极其锐利,只要再近一点,再近一点,就会像切豆腐一样,破开柔软表层皮肤,把毒素送进血液之中。
停下来,停下来呀。杭十七终于分辨清楚自己真正想法。他不想杀敖梧。虽然他时常很凶,罚过自己,打过自己,克扣过自己晚饭,甚至他昨晚还莫名其妙地亲自己。可杭十七心里并不讨厌他,毕竟不管怎么说,敖梧都接纳了他,给了他一个可以落脚地方。
比起那个奇奇怪怪遮遮掩掩地宫,他内心更喜欢这里,至少在这里,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做自己。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杭十七拼命想要控制住自己身体,但另一股力量却霸道地支配着他身体和意识,反抗念头一出现,脑袋就像要裂开一样疼。
“呜——”杭十七死死咬住嘴唇,犬齿刺破柔嫩唇瓣,腥咸味道涌进嘴里。
【听话,我不会伤害你。】仿佛有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似真似幻。
【这样很痛苦不是吗?你只要把自己交给我,就不会再痛苦了。】
“不要!”杭十七倔劲上来,死命地和脑海里另一股力量抗衡:“这是我身体,我意识,你滚出去!”
【呵,你忘了以前教训了吗?】那声音变得严厉起来。同时杭十七头痛也更加剧烈了,像是有人把钻头从头顶扎进去,用锤子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敲。
“啊!”杭十七痛苦地抱着脑袋摔在地上,匕首也落在一边。杭十七痛得两眼发黑,却又觉得意识前所未有清醒。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体内一直潜伏着另外一股力量,企图控制他,操纵他。
就连现在这样痛苦感觉都显得有些熟悉,仿佛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和对方对上。
杭十七脑海里闪过一个空荡荡房间,他想起来了,以前在地宫里,每一次当他表现出人性一面时,那些人就会把他带进一个堆满石头房间里,用奇怪咒语控制他。那时,他也是这样痛得在地上打滚。
【想起来了吧?这样滋味好受吗?我也不想这样惩罚你,我孩子。】
确实,只要放弃自己意识,只要顺从那些人控制,就可以从痛苦中解脱。但同时,他意识就会完全被那股能量吞噬掉,变成一个毫无知觉傀儡。
杭十七不想当傀儡。不想杀敖梧。他想当活着人,而不是别人手里杀人刀。
“我可不是你孩子,你是茧鼠,而我是哈士奇。从我离开地宫开始,我和你们就没关系了。”杭十七用手握住胸口链子,一股温柔力量缓解了来自头顶剧痛,就和在地宫中无数次救下他时一样。
【哈士奇,你不是霜狼吗?】那声音停顿了一下。
【算了,是什么都不重要,你要知道,你和我们羁绊是刻在你灵魂里,你只能服从,永生永世,在我手下做一只听话狗。】
听话是不可能听话,他杭十七这辈子都不可能听话。
“你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