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美丽的透明蓝色,因扎吉说不出话来了,他感觉现在的一切都是他的报应。大概是当你太久以来都不够认真的话,就会连自己都怀疑自己,没法笃定地讲出“我有很认真,未来也会”这样的担保来。
尽管在这段对话后两人稍微僵硬了一会儿,但是随着因扎吉又恢复了常态,加迪尔还是很高兴地和他一起玩了一会儿FIFA——在平时可不容易拉着这种party现充狂魔一起打游戏,加迪尔可高兴了,闹得护士长在十点半的时候满脸疑惑地敲开了房门,然后变得非常生气——
“他是个发烧病人,先生!”
她冲着因扎吉怒气冲冲地说道:“而你在引诱他穿着单衣、坐在这里玩让人头晕的电子游戏!”
因扎吉所向披靡的迷人微笑失去效果了,无论他怎么努力,护士长都毫不犹豫地把他赶走了。
加迪尔:……
他在女士的怒视下,乖乖举起双手、慢慢把手柄放到旁边的桌子上,投降说道:“我躺回去,现在就躺回去哦。”
可他已经精神起来了,虽然不热,头脑却一涨一涨的睡不着。他又开始想念马尔蒂尼了,为了让他保持舒适的呼吸,再加上已经五月份了,医院里并没有关窗开空调,所以加迪尔觉得冷。
他缩进被子里,开始想象自己其实是枕在马尔蒂尼的胳膊上……想象失败了,因为他知道那是多么舒服的感觉,被子和枕头再柔软都比不上。
加迪尔生气地翻了一下,谁知道就在这时候门又被打开了,还隐约传来护士长恼火的嘟哝:“没完没了的探视,不断把病人吵醒……”
雷东多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他刚关上门,一转身看见加迪尔正手臂撑着床坐在那里,专注地盯着他,吓得差点一时间不知道手往哪里放。
“我以为你不来看我了呢,圆圆。”
小美人用略带谴责的语调说,雷东多满脸抱歉地关上门向他走来,想解释两句:“加迪尔,我只是怕打扰到你……”
“那怎么又来了呀?”
阿根廷人沉默着帮他把领口解开的两粒纽扣扣好,又确认了一下他应该不会冷,才像是有点为难地小声说:“我以为你睡了,想看一下就走的。”
“哦——”
加迪尔发出了一声长长的的叹息,他伸出手来圈住了雷东多的脖子,又相当热情地来回吻了吻对方的脸颊——反正下一场比赛还早得很,他也不是病毒性感冒,所以懒得管会不会传染给队友了,加迪尔相信他们的抵抗力应该没有这么差。
“加迪尔——”
阿根廷人浑身不自在地想往后面缩来躲避小美人的贴贴,但是加迪尔因为生病的原因变得异乎寻常的软绵绵,宛如一根小面条,他要抽开来对方好像就会掉下去,最后雷东多只好手足无措地任由他挂着。
“你还难受吗?要不要迟点什么、喝点什么?”雷东多垂着眼睛盯住他的蓝白条纹睡衣问,加迪尔懒洋洋地去拨他的头发和耳朵玩,不太耐烦地抱怨不想吃。阿根廷人太紧张了,他没有因扎吉那种能坦然面对尴尬情况的厚脸皮,在不知所措的时候总是下意识地想逃跑和准备好了再来,但这种完美主义性格在加迪尔面前可不太奏效,因为小美人太喜欢不按常理出牌了。
“圆圆,我好冷哦,你躺着陪我一会儿行不行啊?”
加迪尔坦然自若地问,已经自顾自地躺了回去,用被子把自己圈好。他确实脸色苍白,显现出高烧褪去后的那种病弱与无力来,雷东多为难地看着湿漉漉的眼神,再看看自己好端端的衣服鞋子,认为陪着小队友躺在床上未免太不体面了。
“会有人进来的,加迪尔。”他叹息着说。
“你怕被人看到和我在一起。加迪尔好可怜,加迪尔很冷,但是没有被子,也没有爸爸来看,也没有妈妈,面前唯一的圆圆还——”小美人开始撇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