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了背后的脉轮。人类追寻光明的本能使四肢无力垂落,被光锁吊在半空的干瘦老人忍不住睁开浑浊的双眼期待地望向来者,但在他看见来人面目后又像是被怪物吓到一般僵直着身体,颤抖着嘴唇,紧闭双目。
“日安,加茂先生。”维尔德春光明媚地一笑,仿佛这里不是血腥恐怖的地牢而是阳光灿烂的温室花园。他的笑容驱散了周围阴冷恐怖的险恶氛围,但那位老者抖得更厉害了。大主教和气地问候,“看来您在这里过得还不错。希望寒舍的招待不会怠慢到您,尊贵的——加茂长老。”
“您现在愿意和我聊一聊您和黑川先生的珍贵友谊了吗?”维尔德歪着头笑了笑,彬彬有礼地问道。藤原佳奈像看垃圾一样厌恶地看了光锁上的肮脏人影一眼,撇了撇嘴,在大主教身后默默抽出了光锁。
这边的大主教在威逼利诱,那边的夏油杰则脾气很好地听着小女孩慢吞吞的叙述。
这是一个很老套但很悲惨的故事,女孩被充作试验品挣扎着长大,身边的同伴一个接一个倒下,直到只剩下她自己。她与生俱来的特殊能力成为了她的梦魇之源,肮脏可怖的咒灵,能带来各种痛苦的药剂,手术室无影灯刺目的白光,这些构成了她染血的童年。
“那群人里有一个姐姐……她对我很好。”那女孩昂着头,即便怕得要命也没有退缩一步,红色的瞳孔如同炙热流淌的鲜血。她倔强地直视夏油杰,这个男人身上的黑暗浓郁如温凉夜色,他笑得温柔和善,但周身散不开的血腥味儿表明,这是一头凶恶的野兽。
“我利用了她……但我不后悔!他们说我的能力已经到达了极限,再不跑,我怕我会想1027他们一样——”似乎回忆起了什么极其恐惧的画面,她的脸色越发苍白,紧咬牙关恨声道,“我不服,我也是人!凭什么我就要被关在笼子里,凭什么我们要像垃圾一样被人扔掉!他们看我的眼神和看老鼠没有区别——我不服!”
她冷笑一声,稚嫩可爱的小脸上是不符合她年纪的成熟,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八岁的小女孩能做出来的表情。她垂下眸子,默默算着哥哥逃跑的时间,额头的冷汗和紧握的拳头表明她已经濒临极限,她年龄太小了,特级咒灵领域内充盈的诅咒几乎压垮了她幼小的脊梁。
就在她的意识开始模糊的时候,一个温热的怀抱接住了她。空间破碎,他们从花匣少女的领域中出来了。朦胧中,她听到一个平静却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夏油杰的紫色瞳孔深处有汹涌的黑潮翻滚,他双唇紧抿,面沉如水,暗藏着无数杀机。他扶住摇摇欲坠的小女孩,将她安置在一个毛茸茸的花朵型咒灵上,掏出一管银色的药剂掰开她的嘴倒了进去。
维尔德友情赞助的净化药剂,有轻微副作用,虽然没有他的净化术效果好但足够应急。
“我会去查证你说的话,如果确实如你所言,那我保证会让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他蹲下身,并没有因为年龄而敷衍她,认真地盯着已经慢慢好转的瘦弱女孩温和的低声道,“我叫夏油杰,是一个咒术师。抱歉,为了谨慎起见我必须先羁押你。告诉我,孩子。你还记不记得囚禁你的实验室在哪里。”
女孩沉默地注视着眼前的强大而内敛的男人,他的黑发漆黑如鸦羽,眼神锐利如开刃冷锋,周身气势惊人,明明眼角眉梢都带着亲切笑意,却又像暴风雨前平静的海面一般令人畏惧。她对他人情绪异常敏感,这个咒术师在——愤怒。在为她的遭遇吗?
被强行压抑的怒气如同酝酿暴雨的暗青色乌云,阴沉厚重,久久不散地萦绕在夏油杰的心头。他严于律己,即便本性并不是普世概念中的“良善”,但仍用极高的道德准则作为枷锁将自己重重束缚住。也因此,他其实是有些精神洁癖的,尤其是对咒术师。他所认为的咒术师理应行至善之事,以强护弱,刚正勇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