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足为惧。
燕翎的目光,轻蔑的落在黎秋鸣盈满痛苦的脸上,短暂的为自己曾经在对方身上浪费时间反省。
岑威悄悄挪动脚步,远离燕翎。
身经百战的将军,基本不会出现直觉出错的情况。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在燕翎身上嗅到愚蠢的气息。
唐臻光明正大的走神,思绪逐渐从朝堂的吉祥物,移动到地方掌握实权的‘封疆大吏’身上。
京都的朝臣已经意识到太子的价值与以往不同,愿意耗费心思,在东宫做长线投资。
这些远离京都却时时刻刻掌握京都所有动向的权臣,又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如同梁安似的抱着善意观望或与燕翎心有灵犀,想要控制太子,达成目的。还是像胡柳生,故意搅弄风雨,力求人人不得安宁?
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亮色,唐臻下意识的看过去,透过岑威被踩烂的袍角,看到开得正艳的合欢花。
要是人人都怀揣着与岑威相似的念头,想要过平静的生活。他就不必再考虑这么多,及时行乐,躺平等死就行。
可惜......唐臻冷笑,更加坚定依旧只是个模糊轮廓的想法。
不知道过去多久,终于有人发现唐臻在走神。
梁安满心无语的凝视唐臻的侧脸,偷偷拽了下岑威的衣袖,示意岑威提醒太子回神。
至于他为什么不开口?
他怕太子记仇。
自从年初的‘大病’之后,太子的脾气就越来越古怪。虽然比从前更容易交流,但经常给他意味深长,深不可测的错觉。
梁安第一百零一次后悔,为什么要从南门出宫,原路退回的时候为什么满心急切又不回头看路,唉。
岑威低头凝视袖口处带着薄茧的手指,忽然觉得,右边的人,似乎也不怎么聪明。
最终唐臻还是靠自己回神。
他还记得最初见到黎秋鸣的画面,年轻的异族人抱着膝盖躲在角落,眼中没有任何亮光。万念俱灰只等躯体也死亡的颓废模样,委实令人印象深刻。
要不是黎秋鸣在异族奴隶中能算得上好看,还有会说圣朝语言的优点,再加上岑威出手大方,奴隶市场的主人见钱眼开,拼命的推荐黎秋鸣,唐臻根本就不会注意到他。
野心勃勃却惨遭失败的人,只会颓废或更加亢奋,绝不会像黎秋鸣那样,万念俱灰,一心等死。
唐臻漫不经心的看向下方,敷衍的做出结论,“秋鸣受了委屈......梁安,罚你为秋鸣做主。”
“殿下?”梁安难以置信的抬起头。
他罪不至此啊!
他只是刚好路过,然后不小心踩到岑威的袍角,已经给岑威道歉,愉快的达成和解。
为什么殿下能如此狠心?
作为东宫备受瞩目的红人,黎秋鸣的麻烦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这个时候沾染上与黎秋鸣有关的事,肯定会有接踵而至的烦恼。
唐臻狠心的移开视线,躲避梁安的目光。
他说罚梁安,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哪怕梁安真的是在欺负岑威,唐臻也不会觉得,岑威需要他主持公道。
唐臻只是想要明目张胆的偏袒黎秋鸣,又懒得亲自为黎秋鸣主持公道而已。
谁让梁安刚好在场?
唐臻信不过燕翎,岑威献上黎秋鸣有功,唐臻只能逮住梁安捋羊毛。
黎秋鸣和孪生兄妹听了唐臻的话,反应了会,才明白过来,圣朝太子毫不犹豫的相信,受到委屈的人是黎秋鸣。
孪生兄妹眼中闪过慌张,他们想要去唐臻身边,抓着唐臻的手臂或小腿,强迫对方认真的倾听他们的辩解,重新思考。
过于急切的情绪令他们暂时忘记,这里是东宫,他们正面对的人是太子。
始终分神留意异族人的岑威,立刻发现这对兄妹的意图,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