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看起来骇虫无比,“你想学谁?——你想学你雄父吗,断绝和我的关系?说什么要回归家庭?专情?哈哈哈哈!笑话!做梦!”
“除非我死!”他张开双臂,面含笑容,眸中噙泪,“除非……他死。”
顾遇面露不敢置信:“是你——杀了他?”
莫瑟尔含着泪,仍仰头望着漆黑的顶檐:“我不想他死的,是他逼我的……明明还在开车,他偏要用这件事和我吵架,说什么今天之后再也不见?那就,再也不要有明天了……”
他勾起唇角,阴冷瘆虫地笑起来。
“车祸害死了他吗?不!他没死!”
“是你雌父强行要葬了他!他压根就没死,他只是睡着了而已!”
“你看,我都没死,”他低头看自己的腿,“你看,我只是瘫痪了而已,我都没死,他怎么会死?——对,他一定是嫌弃我再也站不起来了,所以伙同海涅一起来骗我!”
“他一定还躲在这世上哪个角落……”他将脸埋在掌中,上半身无助地软塌了下去,“他一定是嫌我残了,疯了,所以不肯来见我……”
顾遇眸光愈发森冷,如冰棱般凌厉:“陆沉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你对他做了什么?那场意外是你干的?”
莫瑟尔从掌中升起脸,两鬓还沾着泪痕。
他笑了一笑,无奈摊开手:“我只是求证而已,你和顾寻那么像,如果你是他——一个无法生育、双腿瘫痪的雌君,还能让你虚情假意地专情下去吗?还能自我感动地演完这场戏码吗?”
顾遇举着枪的手微微颤抖,理智告诉他要留莫瑟尔一命带回去审讯,但汹涌滔天的情感在脑内叫嚣着,让他现在就一枪了解了这个疯子。
莫瑟尔被洞洞枪口直指,癫狂的笑容始终未变。
“你瞧,你现在反过来怪我了吗,顾遇?难道不应该怪你自己吗?是你偏偏好的不学,要学你雄父,半途回心转意,上演些可笑虚伪的戏码。”
“我不过给你搭了个戏台子而已,你瞧,你现在唱得多好?陆沉残废了,无法生育了,你就进了军部,混到了军团长的位置——你雌君不给你让路,你哪能成为第五军团长啊,顾中将?”
“顾中将,你最该感谢的虫,是我啊!你最该怪的,不是你自己吗?”
在场军虫皆隶属第五军团,听到这个疯子的话,早已气得牙痒痒,恨不得现在就开枪,但苦于顾中将一直没有下令,不敢轻举妄动。
顾遇举枪的手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会儿,又很快稳了下来,冷冷地说:“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你刚刚说的每个字、每句话都已经被我底下的军虫录了下来,将来都会成为呈堂证供,你已经没有任何活着的价值了。”
“录下来好呀。”
眼看大厦将倾,莫瑟尔反而笑了:“正好让你雌君也看看,什么叫为他虫做嫁衣,什么叫无端祸起。你以为他不会有芥蒂吗?——他的前半生,可都是被你给毁了呀,顾中将。”
他咬着“中将”二字加重,癫狂的笑意中满是讽刺。
顾遇枪口却始终举得很稳:“废话说完了吗?我最后问你一句,阿瑞斯是你吗?”
莫瑟尔歪了歪头:“……算是我吧。这名字其实我不怎么喜欢,但可惜,有虫取了,我也只能叫这个名字。”
顾遇抓住了他话里的意思,苍灰眼眸一凝:“什么叫有虫取了?谁给你取的?”
“不是给我取的。”莫瑟尔笑,“而且刚刚已经是最后一个问题了。”
顾遇冷笑一声:“那你就去见鬼吧。”
他正欲扣动扳机,莫瑟尔又紧接着说:“顾中将,你确定不再向上看看?”
顾遇下意识抬头,往更高的三楼阁楼处望去,垠正不知何时站在了那处窗台前,被一只雌虫劫持着,额头被对准了枪口。
莫瑟尔道:“你杀了我,那个可怜的孩子也得死。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