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陆沉终于后知后觉不对。
他家遇遇果然做了个什么稀奇古怪的梦,在其他虫都在纠结眼前生活的一大堆烂摊子时,好家伙,他一下给你跳到最后去了。
陆沉很无奈,止住他的胡思乱想:“谁都会死,生命既然来到世上,就注定会有离开的那一天。可最重要的,是我们在这世上做了什么,爱了什么,又留下了什么,是否虚度一生,又是否活得圆满。”
“重要的是过程而不是结果,不是吗,遇遇?”
顾遇点了点头,抱紧了怀里的陆沉以寻求眼下的真实感,可心里却还是空落落的,想起了自己的雌父。
“爸爸他一生……也爱过一个虫,完成了自己的事业,离开也没有任何遗憾吧?”
虽然他爱的那个雄虫,并不能从一而终只爱他一个。
“对啊,”陆沉亲亲他唇角,“希涅伯爵还留下了我们遇遇呢——他把世界上最好的你,留给了我。”
顾遇嗯了一声,闷着头也亲了亲他的唇角。
床垫嘎吱动了一下,顾遇翻身撑在陆沉身上,月光浅浅投下的阴影将他牢牢笼罩在自己身下。
陆沉富有力量的匀称手臂圈住他纤长的脖颈,眸色沉沉地注视着身上的他:“遇遇,我们还有很多很多时光要一起度过,一直都不会分离。”
一生或长或短,可没有任何谁能将他们分开。
顾遇下压的眼角和冷淡的眸色,使得他看上去凌厉而无情,只是俯身贴近眷恋地亲吻陆沉时,不自觉柔和的眉眼衬得多情而深情。
陆沉压抑地喘息了一下,紧贴着他的脖颈溢出低沉的轻轻呻吟。
床垫仍在嘎吱响动着,汗珠顺着顾遇优美的下颌线,淌过他纤长白皙如天鹅引颈的脖子,他侧过头寻到眸光涣散的陆沉的唇,又缠绵着与无知无觉的他亲吻了起来。
半下午睡过去的养精蓄锐。
让陆沉深刻感受到了,这个刚刚没头没脑忧虑着死啊活啊的雄虫,现在身上有着多么年轻气盛的活力。
在家修养半个月,顾遇整日黏黏糊糊他家陆少将,搞得陆沉在帝国机甲研究所的同事们,全都知道了他们夫夫感情有多好。
因为每次陆沉早上必踩着点来,衬衫领口欲盖弥彰地扣到最顶上。
全所同事,不管有没有家室的,全都以一脸“哦我懂了”的意味深长的笑容面对陆设计师。
老所长诺奇几次傍晚下班,再也抓不到以前勤勤恳恳加班的陆设,不由背着手,多次踱到他桌前长吁短叹:“年轻虫啊——还是要懂得节制。”
“俗话说少时看老,这身体呀是自己的,还是得珍重点用——我看加班就很好,培养积极向上的高尚情操,陆设,今晚把这张图画完再走呗?”
陆沉发下耳朵被他这话憋得通红,面上却毫无表情,冷静得不行。
把图纸收下后,霸气十足地拯救了全所大半被拉去加班的同事们:“不用加班,下班前就能画完。”
同事们纷纷投来感恩的视线。
诺奇老头点名夸奖,让全所学习这种精神——一天上班干出别虫三天上班的业绩:“什么叫优秀——瞧瞧陆设,嘿,家庭事业两不误,这就叫优秀!”
陆沉白天上一天班,顾遇在家憋得很是不行。按理他明明特习惯这种宅家连上网,啥也不用管的生活,可惜怪就怪在——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家少将不陪他宅在家里,他就觉着憋得慌了。
于是全设计所,又被迫见识了长达几周的雄虫爱心午餐便当。
还由顾雄子亲自送来,围着陆设桌子嘘寒问暖,咸了还是淡了,多了还是少了,无微不至,令在场所有同事被活塞了大把狗粮,还得微笑着咽下去。
——可恶呀,这就是别虫家的雄主吗?
什么叫星网上疯传的帝国最不像雄虫的雄虫?
啊,果然星网诚不欺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