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薛翰林在跟墨珣说话。
若是随意闲聊倒也罢了,可薛翰林偏偏是在这个时期问出这样的问题,谁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伦沄岳担心墨珣会吃亏,干脆从前面折了回来,“薛翰林问的这是哪里话……”
墨珣见伦沄岳为自己出头,这就冲着伦沄岳点了点头。但是,他现在既然已经做了官,那就不能再躲在伦沄岳与越国公身后了。“各地赈灾要用多少银两,那都是经过各地官员、翰林院外派的大学士,以及工部的大人们一同商定的。是多是少,我说了可不算。”
薛翰林见伦沄岳也过来了,赶忙摆摆手,直言:“我其实就是想到刚才早朝的时候,诸位大人们在殿内商议,这就想听听各位同僚们的意见。”
墨珣顺着薛翰林的话点头,似乎并未觉察到他刚才问的问题有何不妥?
经了薛翰林的这一个插曲之后,便也没有人再问墨珣什么问题了。
一路上,墨珣安静地听着别的官员说话,待行至体仁阁之后,大臣们便从此处散开,各自前往自己的衙门了。
翰林官大都是科举取士出身,本身所以具备的才学在整个国家来说都是顶尖的。所以但凡有什么大事,都会有翰林官的身影。也正是因为如此,此番到各地考察工程进度和拟定计划翰林院也去了不少人。
但是这样做的弊端也很明显,科举取士一般都是靠着死记硬背便能取得功名,纸上谈兵的人自然居多。学文者也不见得全是思维灵活、条理清晰之辈。习武之人也不全是那等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之人。
翰林院藏书众多,有些翰林官趁着职务之便倒也读书不少。尤其这次又为了竞争外派的资格,大家也是卯足了劲儿去查阅那些个修筑河道一类的书籍。前人经验可取,却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融会贯通的。
特别是一些翰林官自视甚高,到了地方上,估计还瞧不起县令、知府,更是听不进别人的意见……
墨珣觉得想要做实事,那就得从实地出发。像宣和帝这样随随便便就往地方上派文臣,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不过,他作为一个人,想法也很是很片面。对于这一整件事,墨珣作为翰林院修撰,人在京城,除了从越国公那边听到一些消息之外,知道得也并不多。
像这个洪涝灾害、赈灾抢险,已经有专人负责,墨珣暂时也帮不上什么忙。他本身并没有多少修整河道的经历,就算到过凡界帮助过黎民百姓,那也只是作为一个人,而不是一个官员。正所谓,在其位,谋其政,既然他现在没有这个资格,那还是不要过多地想办法去干涉这件事为好。
再者,他这段时间初入翰林院,一直在与同僚进行磨合,同时也被派了不少的差事,正是十分忙碌的时候。
墨珣没别的想法,直接认定是周涛所为。反正周涛之前在宣和帝面前已经揭了墨珣的短,那就已经算是跟墨珣和越国公撕破脸了。
现在墨珣与周涛同在翰林院当差,平日里没什么交集,看起来倒也相安无事。而周涛因为当年周江源的事被降了一级,经过这几年的努力,通过考核终于又爬回了原来的位置。然而当初跟他差不多的同僚一个、两个的要么外派,要么调离翰林院这个清水衙门……只有他连个竞争的机会都没有。
墨珣心想,应该正是因为如此,周涛才会像现在这样对自己怀恨在心。而他俩的过节还不止如此,“周江源身死”或许也被周涛算到了自己头上。
所以,只要墨珣在翰林院,莫名其妙受到别人的刁难,他便立刻将这笔账归到周涛身上。
尽管周涛在宣和帝跟前败下阵来,但他怎么说也在翰林院里干了这么多年,再加上四年前墨珣即将授官那会儿他就已经同越国公、墨珣撕破脸了。
所以这会儿任谁都知道他俩关系好不到哪去。
而周涛之所以敢这么明目张胆,想来不过,是因为他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