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温度陡降。
肖也的小床上,只有两床薄薄的旧棉被。
没电视、没手机,更没有别的休闲娱乐。
他能做的,除了睡觉之外就是思考。
远处,隐约有脚步声传来。
“谁?”肖也警惕道。
“是我。”一个温柔的女声说。
“有事吗?”肖也皱眉。
“天冷了,我来给你送床棉被。还不开门,难道怕我吃了你?”女人笑道。
“不用了,屋子里有煤炉,我不冷。”他说。
“这房子四面透风,墙壁又薄,你又不是铁打的,不冷谁信?快点开门吧!”女人坚持。
她说的都是事实,但是肖也还是不想开。
这女人姓刘,今年三十五,前几年丈夫醉酒从悬崖上摔了下去,她就成了寡妇。
因为长得好看,再加上没什么娘家人,所以经常被附近的人拿来说笑。
肖也来到这里后,虽说也看似不修边幅,但底子放在那里,说句话来斯文有礼,跟本地的一帮老头子比,简直不要强太多。
所以她这态度,也表露的格外明显。
她这晚上过来送棉被,换个识趣的主儿,半推半就也就把便宜占了。
但是肖也心气儿高,人又挑剔,再加上惦记着唐卡,即便这会儿落魄了,也依然没把对方放眼里。
“谢谢您,我真不冷,这里床小,放不了太多棉被,您还是带回去吧。”他客客气气道。
“你这个人真是……行吧,那我放在门口啦,走了!”刘寡妇说。
听到脚步声远去,肖也才起身去确认,结果才把门拉开,女人就跌撞着扑到了他怀中。
“你干什么?”肖也皱眉。
“别装了,你也不是毛头小伙了,还长这么好看,怎么可能不懂?”女人媚眼如丝道。
肖也没跟她**,直接把人推开。
好端端一个漂亮女人送上门来,他的态度却跟对待木头桩子似的。
“你、你干嘛呀?!”刘寡妇又羞又气,她干脆把话挑明了,“人家又不要你负责,将来也不会缠着你一辈子!”
她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你白吃。
偏偏肖也不领,脸上表情纹丝未动。
“你带着棉被回去吧,让人家看见不好。”他说。
讲完后退一步,以闪电之势把门给关上了。
“你的冤家,真是个不识好歹的货!”刘寡妇气的直咬牙。
她有心带棉被离开,又担心冻坏了里面的人。
纠结良久,最后跺了跺脚走了。
肖也躺在床上,枕着手臂。
想燕京,想唐卡,想两人恋爱的时候,她闭着眼睛过来亲自己的模样……
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临走的时候,他没跟唐卡告别,因为不知道怎么讲。
总不能说:我想体验一下贫穷的滋味吧?感觉太欠抽了。
所以思来想去,他就什么都没留。
正当肖也想得出神时,敲门声就响了。
肖也瞥了眼木门,没理会。
敲门声越来越大,最后干脆用掌拍。
“开门,是我!”一个男声说。
这次不是刘寡妇,而是甘不知。
甘不知是个弃儿,一只手有毛病,只有个肉拳没有五根手指头。
因为天生畸形,所以当年被扔在路边。
有老太太可怜他,便把孩子捡了回来。
不知道出生年月,也不知道父母是谁,于是便跟着老太太姓甘,取名为不知。
他今年大概三十出头,长得身板很结实。
别看甘不知一只手方便,干起活来却很麻利,不管是上山打猎、下山捞鱼,都比普通人厉害。
前几年,他跟人出海,跑过很多个国家,塑料英语和日本话都能来上几句,算是这里的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