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当年蘅安的婚礼,若是四福晋给芷安准备不如蘅安,那便是喜欢蘅安胜过芷安了。
芷安却笑道:“大姐姐是汗玛法亲封的和硕珩文公主,芷儿是不敢比的,若是能有大姐姐嫁妆三分丰厚,芷儿便是知足了。”
八福晋笑容略僵,摇了摇头,笑道:“你这孩子,说的跟皇叔母挑拨你们姊妹关系似的?”
她把话挑开来讲,下头人也不敢说她挑拨雍亲王府姐妹关心了,也算是挣扎一下,得个好结果。
她这话一出,一桌子的福晋都掩唇笑了,十三福晋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端着慢慢抿着,掩饰着自己的笑意。
四福晋道:“蘅儿是长姐,王爷的长女,又是汗阿玛最喜欢的孙女,又是远嫁了蒙古的,即便嫁妆丰厚些又有什么呢?何况她那嫁妆大半都是她额娘出的。”
她又摸了摸芷安的发髻,笑道:“芷儿能留在京中便是合了我的心意了,我若是还要办的婚礼盛大嫁妆丰厚,可是寒了抚蒙的公主、宗女格格们的心了。”
“四嫂这话有理。”五福晋笑了:“欢儿若是能留在京中,即便是嫁妆不丰厚,婚礼不盛大,所嫁之人门第不高,我也是心满意足了。”
欢儿指的是她膝下的女儿,如今已是待嫁之年。
此言一出,桌上的福晋们都是笑着点头表示赞同,四福晋噙着笑道:“那我可是如愿以偿了。”
她含笑摸了摸芷安发髻上插戴着的一支白玉嵌七宝翡翠的钗子,笑道:“我只盼着她能平平安安的嫁人、生子,旁的什么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四嫂这话有理。”众人纷纷开口附和,表示赞同。
八福晋略松了口气,纵然心中稍有不满,也隐忍不发,稳坐在椅子上,宴会议结束,便急匆匆地起身走了。
庄子是极安静平淡的日子,弘晨下学之后打马过来,和宋舒予一处用了晚膳,回禀了功课又舞了一套剑法,宋舒予在软榻上坐着,瞧着弘晨将一套剑法舞的利落。
她随手从一旁摘了朵月季在手中把玩,与以筝道:“如何?”
以筝笑了,道:“不出两年,奴便会是小主子的手下败将了。”
宋舒予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花朵,这月季怒放着,白色中带着粉红,看起来分外的好看。
她又看了看那丛花,侍女已经极有眼色地拿了小竹剪刀过来,宋舒予随手接过,待弘晨一套剑法舞完方才剪了两枝月季下来,又将剪刀递给弘晨,指挥着他剪了几枝牡丹和撒金碧桃,又踩着木屐往竹林里折了翠竹枝条。
屋子里燃着香甜浅淡的沉水香,宋舒予于矮桌前跪坐着,慢慢地修剪着花朵,一旁有一只盛了清水的翡翠美人觚,弘晨跪坐在对面,室内十分安静。
宋舒予瞧着他恭谨的样子,一面仔细地插花,一面漫不经心地道:“你坐,不必如此拘谨。”
“是。”弘晨应了,改了动作盘膝坐下,静静地瞧着宋舒予慢条斯理的修剪花枝然后插在瓶中。
“有何感想?”宋舒予将那一瓶插好的花儿放到弘晨面前,恍若无意间问道。
弘晨却仔细思索了起来,然后道:“月季、牡丹于桃花虽好看却浮华易败,不过是一季之花,绿竹虽无花绽放,却可四季常青,可见世间万事不可只看一时美丑利益,长远才是真。”
“哦?”宋舒予挑眉看向弘晨,却只见他满面恭谨,便笑了:“说的不错。”
一面又摇头叹道:“你不想我,你姐姐和我到有些相似,但也不多,说到底,还是汤圆儿最像我。”
她随手从一旁将汤圆儿从软垫上抱了起来,软乎乎的身子抱在怀里,汤圆儿不过呼噜两声,继续闭眼睡着,汤圆儿已有十岁多了,已经算是一只老年猫,负责照顾他的翠鸣都换了两三个了。
虽然兽医说汤圆儿保养的不错,还能多活两年,到底也是上了年岁,没有从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