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祝老夫人闻声一愣，表情怔忪，手里的火把当啷一下掉在了地上，翻滚几圈就自然熄灭了。
“柳，柳娘？”她迟疑的喊道，视线黏在慢慢挤进人群，气喘吁吁，形容狼狈，却难掩如春晓之花般的容貌的女子。
秦玖转身看去，那女子身上穿着粗布麻衣，打扮素净，但精致的眉眼却和假柳娘别无二致，只少了那抹艳色。
而自她出现，假柳娘脸上讥讽的笑容便慢慢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皱起的眉头和紧抿的唇。
“你是柳娘？”许是因为假柳娘的前车之鉴，祝老夫人虽然十分想认女儿，却又多了几分谨慎，“不是这妖孽的同伙，特意来救她的吧？真的是老身的女儿？”
柳娘朝她凄苦地一笑，转而急切地看向假柳娘：“白白，你快下来，不要再帮我了。”
她这句话包含的内容太多了，在场的人都愣了一愣。
假柳娘抿唇不作声。
“白白，你不听我的话了吗？你快下来，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以为你会直接跑掉，我没想到你会一直留在这里，白白，对不起！”柳娘说着说着泣不成声，她踉跄了几步想走到假柳娘身边，被祝家主母一把攥住手腕。
“不许去！你在说什么，你和这个妖孽认识？你还知道她替嫁的事？柳娘！你到底都做了什么好事？！”几乎确定她就是自己的女儿，祝老夫人越问越急。
“白白不是妖孽，她就是我养的那只小白兔，娘，是我要她代我出嫁的，我不想嫁给吴公子，我想和沈郎在一起，娘，你放我过去吧，我要把白白放下来，她是听我的话才替嫁的，她是无辜的……”
真柳娘是温柔软弱的性子，只懂得哭诉，却不敢使劲挣扎，她的话让在场的人一片哗然，原来不是什么妖精为情害命，而是新娘子另有所爱，这才让最听自己话的小宠物替她嫁了人。
“说什么胡话，你定是被这妖孽迷惑了！”祝家主母恨声打断柳娘的话，她气女儿口无遮拦，几句话下来把自己置于格外难堪的境地，反倒显得那妖孽格外忠义，“老身女儿乖巧听话，向来什么都听我的，怎么可能有这般惊世骇俗的想法？！一定是那妖孽作乱，一定是她的错！”
“娘，是我的错，沈郎和我青梅竹马，我们两个又有婚约在身，我真的做不到放弃他转嫁给吴公子，娘，是我的错，求求你让我把白白放下来，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您的。”
见她冥顽不灵，嘴里不停诉说着和沈郎的情谊，祝老夫人按捺不住，抬手就朝她脸上打了一巴掌。
祝老夫人动手的瞬间眼前一花，手掌狠狠打落，面前的人被打的偏过头去，被打到的却不是柳娘，而是白白。
她可是妖精，如果不是自愿，就假道士那几圈麻绳，根本就困不住她。
祝老夫人一愣，也是被气急了，口不择言道：“她逼你替嫁，要你身份暴露受人唾骂，还差点被施以火刑，你竟然还帮她？！”
“不是她逼我，是我自愿的。”白白摇了摇头，挪了挪身子把柳娘完全挡在身后，“柳娘胆子小，她不想嫁人，也不会逃跑，唯一敢做的就是自我了断，被我发现了，是我主动要求代她嫁人的。”
在柳娘面前，白白完全没有那副泼辣的模样，语气也轻柔了很多，似乎是怕吓到她，不再刻意说些气人的话，而是很认真的在解释。
“白白……”柳娘泪眼汪汪的抱住她的腰，嘴里不停的道歉，“白白，对不起……”
花梨等妖在旁边小声嘀咕：“这两个，怎么柳娘看着才像只兔子啊，那个白白刚刚凶悍的跟虎狼一样，哪里像小白兔了……”
“咳。”秦玖轻咳一声，打断她们的腹诽。
花梨吐了吐舌头，收声看戏。
白白拍了拍柳娘的发顶，笑的很温柔：“柳娘你没有错，是我主动要求代替你，柳娘还一直拒绝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