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自终都视自己于无物!
她曾经的吃食是自己做的,衣服是自己洗的,每日洗漱用的水是自己打的。
从明湘湘去了李家开始,就是李庭舟在照顾伺候她的。
现在一切都不同了,已经没人能再欺辱他,明湘湘也再奈何自己不得,她在自己面前不过又娇又软弱女子一个,谈何再来欺负。
刚开始,李庭舟自己吃干粮便也让人给她扔一块,心中嘲讽自己应饿她几顿教她感受感受当初自己受过的罪才事。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完全出乎了李庭舟的意料,他扔过去的干粮明湘湘看都不看一眼,一张漂亮的脸素淡得毫无表情。
当时丫鬟来禀告说:“大人,明姑娘不肯吃饭。”
李庭舟当时怎么回的,他冷声说:“去告诉她,若真有气性便饿到死罢。”
他怎么就忘了她从来就是这样的人,性执脾气大,对别人狠对自己也更狠。
就因为这句话,就再不肯吃他的东西,两人就这样僵着,那两日李庭舟周身气压沉沉无人敢靠近说话。
李庭舟哪里不知道她是在逼自己认错悔话,她就要让自己没脸。
这比天还大的脾气这么些年一直就没变过,李庭舟当时撑着一口气不想让她如愿,生生看着她饿了两天,面上冷漠无常,没人知道他内心翻江倒海。
李庭舟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何会如此,直到之后丫鬟跑过来说明姑娘晕过去了,那一瞬李庭舟心脏穆然一痛,恐慌了,旋即脸色大变,什么都忘了就只有一个念头怎么能让她出事。
后来叫了叫了大夫过去,开了药,主要是让吃东西,因为人是活生生饿晕的。
李庭舟让厨房煮了好克化的粥过来让人喂给明湘湘。
明湘湘靠在垫子上,睁眼醒了过来,就那么看着李庭舟轻轻地笑,眼神中是挑衅,就是不张嘴吃东西。
李庭舟多少年没被人威胁过,生生在那一刻认了栽,他栽在明湘湘身上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从来没有走出来过。
李庭舟淡淡把碗从下人手接过来,看着她说道:“你就是想让我收回自己说过的话是不是,你想看我自打嘴巴对么,好你赢了,张嘴吃东西。”就像六年前一样,李庭舟端坐在她床边喂她吃东西。
明湘湘自然不是真的想死,她就是这样的左性,捏清楚了对方的脉,逼对方认错而已。
自这之后,李庭舟便不再在这方面为难过明湘湘。
明湘湘说要去看庙会,但西街人多又乱,两个丫鬟拿不定主意,偏生李庭舟此刻不在府邸,二人便劝:“西街庶民多万一冲撞了姑娘就不好了,不若等大人回回来,到时候叫几个护卫护着就不怕了。”
明湘湘分明笑着,却又感觉不到分毫笑意,她淡淡然道:“你们不愿意便留下,我自去即可。”
说完话便起身往外走,丫鬟哪敢放他一个人出去咬咬牙起身连忙跟上了。
一个去准备东西,一个去叫外院子人套马车。又怕明湘湘冻着,转头拿了件披风给她系上。
车夫把人送来西街,但车子再往里走也进不去了,明湘湘就让车停下,自己掀开帘子下了车,两个丫鬟急忙跟上去伺候,一边喊着明姑娘当心些,一边上去围着两边,不让人撞着碰着他了。
丫鬟帮明湘湘脸上围了一条纱巾,说是挡风,别叫大风刮伤了脸。
临近年里正是热闹,西街平头百姓多,热闹,摆摊儿卖吃的吆喝声甭提多大了。
明湘湘边走边看,见着什么感兴趣的有趣的东西都要买来尝一点,两个丫鬟一个跟着付钱,一个眼珠子都不错的盯着明湘湘,生怕把人跟丟了否则回去肯定要受责罚。
两个丫鬟神经紧绷注意力高度集中,明湘湘倒是寻寻常常的表现,尝了些东西看了杂耍,玩儿了半日,眼看到了午时,才张嘴说可以走了。
却也不是回去,她说口渴了要去